诗篇小说 其他类型 结局+番外重生再嫁摄政王,渣男前夫跪求原谅沈忆沈柔
结局+番外重生再嫁摄政王,渣男前夫跪求原谅沈忆沈柔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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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柚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忆沈柔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重生再嫁摄政王,渣男前夫跪求原谅沈忆沈柔》,由网络作家“左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忆难受的心里好过了些许,她拍了拍荷叶的肩膀说道:“是我不好,我应该提早告诉你我没出什么事情的。”荷叶摇了摇头说:“小姐做事自然有小姐的道理,荷叶以后会努力不拖小姐后腿的!”沈忆苦笑,轻轻地点了一下荷叶的额头:“这几天估计也没吃好饭吧?我给你做好吃的糯米排骨如何?”沈忆亲自下厨做了两菜一汤,和荷叶一起吃得欢快。荷叶抱着自己吃得鼓鼓的肚子打了一个嗝,愧疚的说:“应该我给小姐做饭的,可现在却要小姐给我做饭吃......”沈忆笑眯眯地说:“你家小姐乐意给你做饭吃呀!”沈忆毕竟是活了两辈子的人,用前世的眼光看荷叶,荷叶也不过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和她的瑜儿是一样的可爱和招人喜欢。她本来也不是世家大族里养出来的千金小姐,也不希望有人把她当成...

章节试读

沈忆难受的心里好过了些许,她拍了拍荷叶的肩膀说道:“是我不好,我应该提早告诉你我没出什么事情的。”
荷叶摇了摇头说:“小姐做事自然有小姐的道理,荷叶以后会努力不拖小姐后腿的!”
沈忆苦笑,轻轻地点了一下荷叶的额头:“这几天估计也没吃好饭吧?我给你做好吃的糯米排骨如何?”
沈忆亲自下厨做了两菜一汤,和荷叶一起吃得欢快。
荷叶抱着自己吃得鼓鼓的肚子打了一个嗝,愧疚的说:“应该我给小姐做饭的,可现在却要小姐给我做饭吃......”
沈忆笑眯眯地说:“你家小姐乐意给你做饭吃呀!”
沈忆毕竟是活了两辈子的人,用前世的眼光看荷叶,荷叶也不过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和她的瑜儿是一样的可爱和招人喜欢。
她本来也不是世家大族里养出来的千金小姐,也不希望有人把她当成主子一样照顾得无微不至,她能和荷叶互相扶持一路走下去,就已经是不可多得的缘分了。
沈忆放下了筷子,神神秘秘的说:“你要不要和你家小姐出去玩个刺激的?”
荷叶十分单纯地眨巴眨巴眼睛:“什么刺激的啊?”
等到两人鬼鬼祟祟地翻了沈府的墙,避开巡逻的官兵来到风月栖的时候,荷叶才磕磕巴巴地说:“小姐,这有点太刺激了吧?”
沈忆拉着荷叶一同走了进去。
妙龄见沈忆来了,笑嘻嘻地迎了上来说:“原来是沈大小姐,这次来有何贵干?”
沈忆笑盈盈地说:“想找你们做一笔交易。”
妙龄听了这话,微微挑了挑眉,颇感兴趣的问:“找我们做交易?”
沈忆侧过头看向已经被枫月栖的纸醉金迷看呆了的荷叶,见她对那些歌女的表演十分感兴趣,就示意荷叶可以自己去玩。
有妙龄在,没有人敢对荷叶动手动脚。
两人来到了二楼的厢房,妙龄坐在书案上晃悠着双腿问:“不知沈大小姐想和我做什么交易?”
“帮我揍一个人,不要打死,但一定要打到他卧床不起至少半个月。”沈忆说。
“那我能得到什么?”妙龄问。
沈忆浅笑晏晏:“我这里有一个致命毒药的方子,杀人于无形,对于你们烟雨楼来说恐怕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妙龄神色严肃了下来,接过了沈忆递给他的方子仔细地看。
半晌,妙龄收起了那方子放到了袖子里,笑嘻嘻地问:“不知道沈大小姐要揍谁?”
“赵家嫡子,赵川泽。”
妙龄好奇地问:“这光风霁月的赵家大公子如何得罪你了?”
“他没得罪过我,但我就是看他不顺眼。”
“行,”妙龄爽快地说:“包在我身上,绝对揍得他半个月下不了床!”
沈忆现在虽然不能杀死赵川泽,但无论如何也得先出一口气。
妙龄神秘兮兮的凑近沈忆,用手指挑起了沈忆的下颌:“怎么总觉得你今天不太开心的样子?”
沈忆无奈:“我心情确实不好。”
“哦?你和那个家伙一样怎么都心情不好?”
“还有人心情不好吗?”
“当然啊,就是救了你的那个公子嘛!”
“子衿公子?”沈忆问。
妙龄点了点头:“子衿公子就在隔壁的厢房呢!”
沈忆推开隔壁厢房的门的时候,就看见少年正一个人出着神发着呆,望着手中的酒杯久久不眨一下眼睛。
沈忆走到他的身后,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少年反应极快的转过头,看到是沈忆的时候,脸上原本不耐烦的表情登时变得十分错愕。
沈忆问:“美酒佳肴皆在,你怎么看上去一点都不开心?”
少年幽怨的瞥了沈忆一眼,叹了口气说:“还不是拜某人所赐?”
沈忆没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在少年的对面坐定,十分自来熟地拿起一双新的筷子,夹了一只鸭腿吃。
她本来是不饿的,但不知为何,看到这样俊朗的少年坐在自己对面,让她忍不住有些食指大动。
这时候有小厮走进来上新菜,一不小心碰掉了一个馒头在地上,小厮也没有注意,上完菜以后就直接退下了。
沈忆注意到了掉在地上的馒头,随手拾了起来擦了擦上面的灰,就咬了一口。
咬下去以后,沈忆就愣住了。
少年也看到了这一幕,也是微微一怔。
沈忆这完全都是下意识的反应,她流落街头的时候从来都没有吃过一顿饱饭,所以分外的珍惜粮食。
掉在地上的东西,只要不是特别脏,她都会捡起来擦擦接着吃。
前世的她因为这个习惯,不少次被沈柔嘲讽上不了台面。
就连她的亲生母亲都骂她是天生的下贱胚子,嘲讽她就算有大鱼大肉也不知道怎么吃。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沈忆不知为何,心狠狠地揪了起来,她几乎能想象得到这少年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了。
心里的那股自卑感又隐隐约约升了起来,尤其是面对这个光风霁月一般的少年的时候。
她忽然很想逃,逃离这里,不敢去看少年的眼睛。
少年却伸手拿走了她手里的那个馒头,将馒头掰成了两半,自己拿走了一半,将另一半又递给沈忆,笑容如朗月入怀:“一个馒头吃不完,咱们两个一人一半刚刚好。”
说完,他也丝毫不顾这馒头掉在地上过,大口咬了下去。
沈忆心都停了半拍,怔怔的看着对着半块馒头大快朵颐的少年。
很久很久,她才回过神来,神情复杂地看着少年,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个养尊处优的少年为了让她不尴尬,是故意这样做的。
“谢谢。”沈忆轻声说道。
少年笑容清朗:“我也不喜欢浪费粮食啊!”
不知为何,两人凑在一起总是有说不完的话,所谓白首如新倾盖如故也莫过如此。
直至天光大亮,沈忆才和玩得十分高兴的荷叶回了府。
晨光熹微时,蓝玉城静静的坐在窗边看着沈忆离开的背影,经久无言。

她想起了前世她与赵川泽大婚以后,沈柔总是找尽各种理由和借口来赵府居住,在那段时间里赵川泽就从来未踏足过她的房间。
有一天早上她撞见沈柔从赵川泽书房里出来,云鬓散乱衣衫不整,她察觉到了什么去质问赵川泽,赵川泽却勃然大怒,指责她不相信他......
后来赵川泽战场遇难,她个人支撑起了摇摇欲坠的赵家,不远千里寻夫!
而当她满身伤痕累累找到赵川泽以后,赵川泽却怀疑她的清白早已不再......
还有她可怜的女儿!
他们居然也狠得下心对一个稚子下手!
沈忆心如刀绞,恨得几乎咬碎一口牙。
她真想扒了这对狗男女的皮,拆了他们的骨,将他们剥皮抽筋再油炸一遍来祭奠她死去的女儿!
沈忆没有再继续躲避忍耐,反而上前一步绕开了古树的遮蔽,款款走到了祠堂门口。
本来你侬我侬的两人看到沈忆,都是一惊。
沈忆故作惊讶,装作很“不小心”的说:“沈柔妹妹?你怎么跟一个男人搂搂抱抱暧昧不清呢?这种事情传出去可怎么好啊!”
赵川泽立刻松开了搂着沈柔的手,手足无措的说:“沈小姐你莫要多心,只是沈二小姐不小心摔了,我扶了她一把罢了!”
“是吗?原来是这样啊!”沈忆笑容愈发的深,她的声音陡然提高了许多:“来人啊,沈二小姐摔倒了,快来请大夫看看啊!”
赵川泽明显想要再说些什么同沈忆攀谈,但沈柔却推了赵川泽一把,示意赵川泽快走。
倘若一会儿沈忆喊来了一堆人胡言乱语,她的名声可就被毁了!
赵川泽只能不甘不愿的看了沈忆一眼,转身离开了。
沈忆看着惊魂未定的沈柔,忽然举起了手,狠狠在她脸上掌掴了一巴掌。
沈柔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捂着脸失声道:“你这个贱人,你居然敢打我?”
沈忆唇角微勾:“是啊,我不仅敢打你,我还会杀了你。”
沈忆的声音里泛着冷意,带着几分彻骨的恨一字一句的说道。
沈柔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沈忆,仿佛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一般,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人气儿。
她一时间也被镇住,站在原地发起抖来。
沈柔怀疑沈忆听到了她和赵川泽的对话,所以很是惊疑不定。
沈忆说完这句话,像是再多看沈柔一眼就会忍不住杀了她似的,转身离开了。
等到寿宴散去时,已经是日落西山。
沈忆心情终于平复了些许,她坐在院子里发呆的时候,沈霖和沈策先后走进了院子。
沈霖站定在沈忆面前,神情还带着几分担忧:“阿忆,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兄长有多担心你?”
沈霖是沈家嫡子,遗传了沈怀启的好相貌,举手投足间都稳重的很,眼下却显得十分紧张。
沈策则是大马金刀的坐在沈忆的对面,没好气的说:“她恐怕就没把咱们这两位兄长放在眼里吧?”
沈策十分不爽的看向沈忆:“知道我们找了你多久吗?你连一点消息都不跟我们说!”
沈忆胳膊放在石桌上托举着下巴,笑得十分烂漫无邪:“是我让两位兄长担心啦!我确实遇到了匪徒,但幸得苏绣大师许先生相救,我们两个又非常聊得来,所以就多耽误了一些时日。”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沈忆又笑得这样天真可爱。
两人都有些气结,但指责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沈策十分不自在的别过眼,别扭的说:“你......没有受什么伤吧?”
沈霖也同样担心的看着沈忆。
沈忆摇了摇头,见两人还是不信,就站起来在原地跳了跳,转了好几个圈儿:“现在你们信了吧?我根本就没事啊!而且我还跟着许大师学会了刺绣呢!”
其实沈忆这一世根本就没有见过什么许大师,只不过前世她跟国公夫人走的近,而国公夫人又跟这位许大师有些交集,她才会拜师在许大师门下学习双面异色绣。
这纯属她个人的兴趣爱好。
沈柔找人刺杀她,说白了就想要置她于死地,就算是杀不死她,也要败坏她的名声。
她自然不能让沈柔如愿。
可倘若她就那样逃脱了追杀,风尘仆仆的回了沈府,光那些流言蜚语就足以杀死她一百遍。
前世的赵川泽遇难,她千里寻夫尚被人诟病,更何况是在匪徒手中侥幸脱险呢?
不用想就知道那些流言蜚语会传的有多难听。
而这些流言蜚语就会变成杀死她的一把又一把利刃,将沈忆捅个三刀六洞,然后死无葬身之地。
沈忆自然不能顺了沈柔的心意。
所以她干脆借住在枫月栖,在短短的几日里紧赶慢赶绣好了一扇双面异色绣屏风,穿着华贵正大光明的出现在寿宴之上,直接击碎那些流言蜚语。
沈霖和沈策的脸色仍然不好看,尤其是直来直去的沈策,更是直接问道:“你遭遇土匪这件事情不是巧合吧?”
沈忆唇角的笑容渐渐收敛,继而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蔫蔫的坐回了石凳上,小声的喃喃自语:“不是巧合。”
沈策手握成拳,少年的脸颊紧绷,本就好看俊俏的面容上划过了一丝冷然:“竟然敢伤害我的妹妹!真是活的不耐烦了!究竟是谁害的你?”
沈忆苦笑了一声:“可我还是那句话,我就算是说了,兄长们就会信吗?”
沈霖皱了皱眉。
在这之前,沈忆曾经在沈柔刁难她的时候问过他:“我说了,兄长就会信吗?”
时候的他对这忽然出现的妹妹不假辞色的说:“你不说,我又怎好判断?”
这一次,沈霖毫不犹豫的说:“你说,我就会信。”
沈忆欲言又止似的摇了摇头:“阿忆已经完好无损的回来了,没必要再去纠结这些的。”
沈策是一个十分爽朗的人,他最烦磨磨唧唧的人,纵然是他的妹妹也不行。
他一把拉过沈忆,盯着沈忆躲闪的双眼质问:“你被人欺负了还磨磨唧唧的不肯说?之前的心劲儿哪儿去了?”

妙龄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厢房里,一改在众人面前的妖冶活泼,十分冷肃地说:“昨晚有三人造访烟雨楼,一位是沈大小姐,还有两位是沈大公子和沈二公子。”
蓝玉城微微眯起眼睛,唇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他们来做什么?”
妙龄眼眸微动:“几天前户部尚书沈怀启之女沈柔在烟雨楼下了追杀令,要杀那位沈府刚刚接回来的大小姐沈忆,后面发生的事情王爷您也知道,昨晚沈家两位兄弟来就是调查刺杀沈忆的幕后主使究竟是谁。”
“那你怎么说的?”蓝玉城问。
妙龄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当然是实话实说。”
蓝玉城的笑容愈发的深,甚至还带着几分跃跃欲试的兴奋:“你说当事情败露以后,沈家会怎么对待这位准备买凶杀人的二小姐呢?”
妙龄混不在意的耸了耸肩:“能怎么对待?无非就是上家法打一顿丢到庄子上罢了。”
蓝玉城却不可置否。
而妙龄神色却忐忑了起来:“王爷,子衿公子恐怕是喜欢上沈忆了。”
“我自然知道”,蓝玉城的身影一半隐没在黑暗中,一半却展露在熹微的晨光之下,那双时常含笑的眼眸却是无比的冷酷锋锐:“因为我能清楚的感知到他所做的一切。”
“那位沈大小姐好像对子衿公子也颇有好感。”妙龄艰难的补充,因为她已经察觉到了蓝玉城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
蓝玉城微微眯起眼睛,十分慵懒的把玩着手中的杯子,笑吟吟的说:“喜欢?比起喜欢来,沈忆更多的是羡慕吧。”
妙龄十分迷惑不解,她实在不明白沈忆会羡慕赵子衿什么?
羡慕赵子衿有钱有闲吃喝玩乐长得好看吗?
妙龄心情复杂的看向蓝玉城,明明是一模一样的面容,为什么性格缺全然不同?
沈府书房,沈怀启和两位儿子都坐在原地沉默。
沈怀启消化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开口:“也就是说你们去调查了,柔儿确实做了买凶杀人的勾当?!”
沈怀启有两个儿子,最后才生下那么一个可爱的女儿,他捧在手心里如珠如宝般娇养着,如今却告诉他,他疼爱的女儿其实是一个买凶杀人的凶手?
他还是不可置信的说:“你们会不会查错了?这背后其实是另有其人,柔儿其实是被冤枉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沈怀启就反应过来了,他的两个儿子一个是皇帝亲卫、轩鹤司主事,一个儿子也在兵部担任要职,是将军根苗,如果他们两个能把这么简单的案子查错,那简直比沈柔真的买凶杀人还要离谱。
沈策十分烦躁地说:“怎么可能查错?阿柔她买凶杀人时的银钱都还在烟雨楼呢,那么大一笔钱想要追查很是容易,如今人证物证俱在,爹你还是赶快想想怎么给阿忆一个交代吧!”
他一拳锤在了桌子上,桌子上放着的杯子都跟着震了震:“只恨我没有相信阿忆,反而伤了她的心!”
沈霖闭了闭眼睛:“这也不是沈柔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上一次下人虐待阿忆也是出自沈柔的手笔,我本来还不相信,但是我却撞到了她在阿忆受罚时耀武扬威,我那时已经告诫过她了,可是她完全都没放在心上。”
沈怀启听了,这才明白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才导致沈霖勃然大怒,不顾名义礼节将沈忆接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居住。
他不由愕然:“柔儿她是这样的人吗?”
看着自家老父亲仍然还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沈霖虽然不想打击他,但还是说:“这位从小和我们一起长大的妹妹绝对没有她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善良单纯。”
沈策好像还想起来了什么似的说:“娘的寿宴上,沈柔也是步步紧逼,想要败坏阿忆的名声!”
“她那是只是看似在关心阿忆,但话里话外都在数落阿忆养在乡下没有教养,甚至还想着靠阿忆遇匪之事将阿忆打入无尽深渊!谁不知道女子的名声很重要?倘若她真的为她的姐姐考虑的话,又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呢?”
如今一桩桩一件件回想起来,都充满了那么多的不合理,而他们却熟视无睹,任由沈忆一个被众人批判,被千夫所指!
沈霖失魂落魄的说:“倘若沈柔有一条计谋达成,那我们会怎样对待阿忆?我们会厌恶她鄙弃她,将她踩进泥里,那时的她孤立无援又该怎麽活?”
沈怀启痛心疾首,长叹一声道:“我怎么会养一个这样的女儿?十几年如一日的谆谆教诲,就教养出来了这么一个心思狠毒的东西!”
幸而沈忆心智坚韧有勇有谋,否则她不知道被沈柔迫害了多少回,也要被他们误会多少回!
沈怀启纵横官场几十年,见证了朝代的更迭,也见惯了人心的险恶。
他自认为他虽然算不得上是一个好人,但也是一个有良知的人,违反原则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去做的,可他教养出来的女儿却这么没底线,满心恶毒不说,甚至还想着要买凶杀人!
“这件事情,我会给阿忆一个交代!”沈怀启一锤定音。
从沈忆身上,沈怀启才发现,原来良好的品行与身份无关,他将沈柔教导长大,可沈柔却并没有一个良好的品行。
相反沈忆在乡下风餐露宿,吃了上顿没下顿,但却性格坚韧,敢爱敢恨,并没有因为身处泥沼就自暴自弃,也没有因为贫穷就去违背自己的原则,这才是少有和难得的,也更像他沈怀启的女儿!
晌午时,沈柔正准备休息,她寿宴上被沈忆气的头疼,眼下她还没有想到什么好的法子来对付沈忆,不由得窝着一股火气,做什么都不顺心。
也便是这个时候,她的丫鬟怜琴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小姐,老爷和夫人让你过去一趟,看架势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
沈柔被烦的不行:“爹娘有什么事情不能等我午睡之后再说吗?”

众人听了国公夫人的话后,又面面相觑,半晌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但有国公夫人作保,众人又立刻转变了态度。
“沈小姐刚刚从乡下回来,就能有如此机缘与苏绣大师许先生相识,实在是难得的福气,沈夫人你可真是有福之人啊!”
沈夫人听到了他们的言语,神色却仍然是淡淡的,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女儿被人夸赞而感到开心。
这场闹剧总算是有了一个结果,众人又纷纷入座,遮掩似的谈论起了其他的事情。
而国公夫人却热络的拉过沈忆的手,让沈忆坐在她的身侧,柔声细语地询问沈忆道:“你在沈府过的可好?有没有受什么委屈?”
沈忆心中微微酸涩,她看着眼前这个上了些年龄的女人,国公夫人明明看上去是普通的相貌,气质却是那样的出尘温婉,一笑一颦间都带着几分惠敏过人的韵味。
她重活了两世,对她好的人屈指可数,国公夫人就算得上一个。
前世她为赵川泽的前程奔波,也是国公爷国公夫人一路扶持赵川泽,好让赵家一直扶摇直上,让赵川泽做了皇帝宠臣。
沈忆眼眶微红,深吸了一口气,问出了那个憋在她心里两世的一个问题:“夫人为什么对我这样好?”
国公夫人愣了一下,继而抿嘴浅笑:“你莫不是忘记我啦?你我之前见过的,我跟你的师傅还是旧相识呢!”
沈忆一时茫然。
国公夫人跟师傅是旧相识?
沈忆又想起来了她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傅。
她那个不拘小节、胸无大志、酒品奇差、不着四六的师傅居然认识国公夫人?
难不成......难不成国公夫人和他是老相好?
这惊悚的念头在沈忆的脑海中一划而过,生生给沈忆吓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国公夫人见沈忆神色复杂,笑眯眯的给她夹了一筷子菜,说道:“我们夫妇受了你师傅许多恩惠,自然要帮他照拂他唯一收的小徒弟啦!”
听了国公夫人的这句话,沈忆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众人见沈忆和国公夫人聊得热络,都觉得惊奇,看来这位国公夫人是真的喜欢沈忆。
酒足饭饱之后,沈忆也懒得同那些世家贵女们聊天,她一个人在花园附近溜达,总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但是很快她就想了起来,对了!她这一世还没有见过赵川泽!
前世的她被罚跪祠堂,才与赵川泽巧遇,这次她并没有罚跪,也就没有几会和赵川泽相遇。
沈忆心念几转,转了方向,朝祠堂走去。
前世的她被赵川泽所演出来的深情所迷惑,忽略了许多细节,如今细细想来,恐怕他们的相遇也充满了算计。
她是沈府刚刚接回府中的小姐,养在穷乡僻壤之中,每天为生计而发愁,即使被接回了府中,她也并不受宠。
赵川泽是一个极度权衡利弊的人,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把利益最大化,怎么可能会愿意抵挡住赵家长辈的压力,娶她一个粗鄙无知的弃女?
也就是说,赵川泽愿意抵抗住所有的压力娶她,是是因为他能在她身上谋取巨大的利益。
可沈忆始终都想不明白,她究竟有什么可值得赵川泽利用的价值?
待她走近祠堂的时候,却忽然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女声。
“阿泽!你为什么要娶那个贱人?她哪里比得过我?你也从来都没有见过她,前些日子为什么忽然说要娶她?”
沈忆站住脚步,闪身躲在了一颗古树后,侧头朝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
就见沈柔扑在赵川泽的怀中,两人你侬我侬,好一番郎情妾意。
赵川泽的手放在沈柔的腰间,低声安慰道:“我这里听到了一些消息,你的这位姐姐来历可不简单,我们赵家虽然是世家大族,但是陛下却并不信任赵家,赵家也逐渐远离了朝堂中心。”
“如今我们只能从别的地方试一试,或许你的这位便宜姐姐,就是我扶摇直上的突破口。”
沈柔泫然欲泣的拉着赵川泽的衣袖,哭得梨花带雨,好不惹人怜惜:“她就是一个从乡下来的弃女!能有什么来历?不过是会哗众取宠罢了!难不成你是看上了她的相貌,所以要弃我于不顾?”
赵川泽立刻安慰道:“才不是!那个卑贱粗鄙的女人怎么能跟你相比?我想要娶她,单纯是因为她能给我带来助力而已!你没有发现吗?就连国公爷和国公夫人都高看她几眼。”
他深情款款的拉住了沈柔的手,安抚般的说:“陛下有意打压门阀,我们赵家便是这门阀之首,照这样下去,我们赵家很快就会没落,到那个时候我就算娶了你,也不能给你好的生活!”
“别看我现在虽然要娶那个贱女人,但是我的心是你的,我功成名就的时候也只会娶你为妻,到时候你想怎么处置她都行!她只不过是一个棋子罢了!”
沈柔扑倒在赵川泽的怀中,眼眶通红的说:“沈忆那个贱人不仅抢走了属于我的身份,还要抢走你!我实在是接受不了......”
“柔儿,你信我,我只想娶你一个人为妻,娶她只不过是形势所逼......还得你帮我引荐引荐你这位便宜姐姐,我才好接近她,不然太过于突兀了。”
赵川泽又叹了口气说:“你不是说会罚这个贱人跪祠堂吗?然后我从天而降与她巧遇,她自然就会对我生出爱慕之情......”
沈忆扶着粗糙树干的手微微一颤,继而握紧了拳头。
指甲嵌入掌心,竟是生生掐出了血。
原来从一开始就是算计!
什么祠堂惊鸿一瞥一见钟情?
什么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什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都不过是一场骗局!
原来在最开始,赵川泽就是早有预谋!
原来最开始,沈柔就已经和赵川泽搞到了一起!
沈忆一直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痛了,但直至这一刻,眼睁睁看着血淋淋的一幕在她面前上演,她才发现自己前世的真心全部都喂了狗!

少年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划过了一抹惊痛,像是被沈忆这轻佻的言语激怒了一般,握紧了她的手:“只痛快一晚上?”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
沈忆双手被人禁锢,用鼻尖蹭了蹭少年的喉结,道:“露水姻缘不好么?不会爱,更不会恨,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咱们今日纵情,明日就忘了今日的情,岂不是两全其美?”
蓝玉城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他鲜少这般生气,他几乎是拼尽了所有的意志才拉开了像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的女子。
“我此生只与妻子做这种事情。”少年唇角微抿,紧闭眼睛,侧过头不去看沈忆。
倒真有几分良家妇坚守贞洁之态。
沈忆又一次凑了上去,她趴在少年的耳边呵气如兰:“我不信,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不信你两眼空空。”
少年忍无可忍,撕下床边的纱幔将沈忆双手绑了起来,给她掖好被子以后落荒而逃。
站在外面听墙角的妙龄幸灾乐祸,见蓝玉城脸都红成了柿子,忍不住哈哈大笑:“我当你真的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君子呢,我还跟他们打赌,说不准你是个断袖,没想到啊没想到,少年还是难过美人关......”
蓝玉城不理会妙龄,转身下了楼,走出了一半又折返回来说:“她今日喝了那么多的酒,明日可能会头痛,你给她送一碗醒酒汤......”
见妙龄戏谑的看着他,少年终于嘱咐不下去了,咬牙转过身说:“算了!我自己熬!”
等到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沈忆的脑袋传来了一阵阵的钝痛。
妙龄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将那碗刚熬好的醒酒汤放在了沈忆旁边的桌子上。
沈忆不知为什么,从这少女眼中看到了赤裸裸写着的两个大字——八卦。
沈忆脑子里面一片空白,根本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小心翼翼的问道:“昨天的赌......谁赢了?”
“自然是你赢了,否则你又怎么能看得见今天的太阳?”妙龄笑嘻嘻的说:“我可真佩服你了!”
沈忆更加莫名其妙。
佩服?
佩服她什么?
妙龄拍着手称赞道:“你居然能撩得那个不解风情的家伙红脸!”
沈忆:......撩?
她喝醉了酒,对于昨天发生的事情完全没有半点印象。
“我叫妙龄,是这枫月栖和烟雨楼的幕后老板,你既然赌赢了,那么我们就会撤回关于你的追杀令。”
枫月栖,天下第一烟花地,烟雨楼,天下第一刺客组织,而这幕后老板,却是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女。
沈忆登时觉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对这肆意洒脱的少女十分敬佩。
妙龄凑近沈忆,十分八卦的说:“原来你就是户部尚书新接回家的小姐,你的妹妹要买凶杀你欸!你要不要给我们添点业绩?不多!五百两银子,我帮你杀了你的妹妹!”
沈忆摇了摇头:“家妹胡闹,让妙龄姑娘见笑了。”
其实沈忆心里想的是:直接杀了沈柔就太便宜她了,她要让沈柔后悔在这个世上走一遭!
妙龄的脸色变得十分古怪:“她都要杀你了还是胡闹么?”
沈忆转移了话题:“那位公子呢?”
“他有旁的事情要处理,先行离开了。”
听到妙龄的回答,沈忆点了点头。
虽然是萍水相逢,但她毕竟是那名公子所救,还是要牢记人家恩情的。
殊不知,她的大恩人早就被她醉酒后折腾得够呛。
沈忆并没有回府,反而借住在这枫月栖,日日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不知在干些什么。
沈府早已乱作一团。
听到沈忆遇难的消息后,沈怀启脸上闪过了一丝犹豫之色。
这世间,女子的清白大过天,若沈忆真的被坏人掳走,这个女儿也要不得了!
只可惜,他本来对着个女儿还是有几分喜爱的。
徐氏则对这个女儿遇难之事无动于衷:“她是去求平安符的时候遇难的,说明她本身就是卑贱之人,因踏入了佛祖净地而受了天罚!”
沈柔哭得虚情假意,抹着眼泪说:“姐姐不会遇到什么意外吧?女子的清白可是大过天啊!倘若......倘若她......这可怎么好!”
然而沈柔心里清楚,沈忆这次是绝无翻身余地了!
她最好是死了,否则若是衣衫褴褛的逃回来,那清誉也就毁的差不多了。
这样的女子清白已失,豪门贵族也绝不会留着这样一个玷污门楣的女子。
大多数都是谎称病逝,然后拖到柴房里绞死。
所以沈忆回不回来都不重要了,因为不管她怎么折腾,她都得死。
让沈柔恼恨的是,她豪掷千金请了烟雨楼的杀手去杀沈忆,可那些刺客到最后却音讯全无,以致于沈柔也不清楚沈忆到底死没死。
沈霖和沈策却都对沈怀启和徐氏的反应感到心寒,沈霖勃然大怒,发誓一定要找回沈忆。
因为他曾经亲口承诺,要护沈忆安然无恙。
而沈策则二话不说就带着护卫前往法乌寺附近搜寻。
五天时间转瞬即逝。
怀章院内,沈霖眼睛赤红,浑身上下溢满了煞气,他坐在首位,神情十分冷漠:“五天了,这么久都没有人找到阿忆的消息!”
那些负责寻人的手下皆是胆战心惊,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公子发这么大的火。
荷叶在旁边不停的抽泣,她眼睛都哭得红肿了:“都怪我,我就应该陪着小姐的,否则小姐也不会失踪......”
那时她听了小姐的话分头走,直至走出很远以后,她才忽然反应过来,是小姐不想牵连她,独自引开了杀手!
然而现在折返已经来不及了,她只能往京城一路狂奔,终于在第二日晌午回到了沈府寻求帮助。
沈策带着护卫去寻沈忆,沈霖因公事繁忙,只能一边处理手中繁杂的公事,一边焦灼的等待。
今日已经是第五日了......依然什么消息都没有!
“或许小姐早已遇难......”那属下犹豫很久,还是咬牙说出了最后的猜测。
沈霖一把掀翻了书案,漠然的说:“阿忆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