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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女主角分别是祝宁贾彦青的其他类型小说《祝宁贾彦青的小说大雍破案日常阅读》,由网络作家“爱钱钱的顾钱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祝宁露出了然来,然后夸奖了一句:“你也太能干了,操持这么一大家子。换成是我,我就不行。你带着孩子去山里挖野菜,是为了贴补家用?”妇人微微有些窘迫:“家里地不多,吃饭的嘴不少,能种的地都种了粮食,没种啥菜,基本就吃野菜。”这种操作,属于特别穷人家的操作。祝宁点点头,“那你今天挖野菜,怎么觉得不对的?”众人顿时露出一种“终于问到正题”的表情来。那妇人却没半点紧张,反而自然而然就顺着说下去了:“我背上背着孩子嘛,本来蹲着挖野菜,然后脚麻了,就站起来,多往四周看两眼。”“结果一眼就看到白花花的一个啥子东西。在坟堆堆头特别明显!”妇人激动起来,连着比划:“我仔细看了下,娘啊,吓死个人,居然是个人娃娃!”“我家三丫五岁,长得差不多大!”妇人比划...

章节试读


祝宁露出了然来,然后夸奖了一句:“你也太能干了,操持这么一大家子。换成是我,我就不行。你带着孩子去山里挖野菜,是为了贴补家用?”

妇人微微有些窘迫:“家里地不多,吃饭的嘴不少,能种的地都种了粮食,没种啥菜,基本就吃野菜。”

这种操作,属于特别穷人家的操作。

祝宁点点头,“那你今天挖野菜,怎么觉得不对的?”

众人顿时露出一种“终于问到正题”的表情来。

那妇人却没半点紧张,反而自然而然就顺着说下去了:“我背上背着孩子嘛,本来蹲着挖野菜,然后脚麻了,就站起来,多往四周看两眼。”

“结果一眼就看到白花花的一个啥子东西。在坟堆堆头特别明显!”

妇人激动起来,连着比划:“我仔细看了下,娘啊,吓死个人,居然是个人娃娃!”

“我家三丫五岁,长得差不多大!”妇人比划了一下长度:“没穿衣裳,也没哭,我就觉得不对头!”

妇人更激动了:“坟堆堆那边长了好多火麻,还有虫虫。小娃娃哪有不怕的。”

“我看了会,那娃娃动都不动,也不叫唤,我感觉不对头,就跑下去喊人了。”

祝宁一边听一边点头,还夸她:“对对对,不能凑上去看,万一有危险。你做得对。”

这一顿夸,把那妇人都夸得不好意思了。

祝宁又问:“那你挖野菜时候,听没听到有娃儿哭?或者有什么声音?或者在路上碰到什么人?”

根据验尸结果,发现孩子尸体的时候,距离死亡时间很近。

所以,那妇人当时很有可能撞见过凶手。

或者听见过凶手杀人时候的动静。

那妇人皱着眉头想了一会。

忽然一拍大腿:“有,还真有!我在山脚下时候,好像听到了娃儿哭。声音特别响。我还以为我娃儿哭了。结果不是。又听了一会,再没听到,我又觉得是我听错了。”

她不好意思笑了一笑:“你们不晓得,我带娃带多了,有时候恍惚都听见娃儿哭。”

贾彦青听得皱眉:那这到底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她自己也说是听错了。

祝宁却善意笑了:“正常,带孩子的娘大多数都会这样。这是记挂着孩子,加上晚上也带孩子,睡得少,所以有点错觉。”

妇人简直犹如找到了知音,一点不见局促了不说,甚至还有点激动:“对对对,就是,就是!”

祝宁温和笑着:“你再想想,还有没啥?就算不确定,也说出来。不要紧。别害怕。对了,你知道听到哭声的时候,大概是什么时间吗?”

妇人想了一会,迟疑摇头:“不晓得。不过, 从那走到我看到那娃儿的地方,也没好远。”

祝宁点点头,接着鼓励:“好,你再想想。”

妇人就一直想着,可以说是绞尽脑汁了。

贾彦青等人也一直没出声,耐心等着。

屋里竟一时有些安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妇人忽然迟疑说了句:“我好像,看到了个人。往山里头去了。”

紧接着,她又摇头:“但我不晓得是不是看到了。可能是眼花了。我听到老鸹子叫唤,就抬头看了一眼。好像看到个人。一闪,就走到树后头了。”

众人皆是精神一振:这个说不定就是凶手!

祝宁压下情绪的激荡,仍旧温和:“那你想想,你看到的是男人,还是女人?”

这个问题,那妇人迟疑了一下,才摇头道:“没看清。”

祝宁也不失望,仍是那副温和地样子:“没事,就说你的感觉就行。”

那妇人就犹犹豫豫说了:“我感觉是个男的。”


祝宁扭头看月儿:“我们也去看看热闹吧。”

月儿毫不犹豫:“这不好吧——而且大娘子你的脚……”

祝宁伸手:“你扶着我就行。又不用走多远。我们悄悄地,不会被发现的。”

月儿根本不敢答应:“可是郎君他——”

“他知道了也怪不到你。”祝宁面色平静,语气却不容拒绝:“我只是看看热闹,也不做别的。你不陪我,那我自己去。”

月儿没了话说,只能硬着头皮跟着祝宁去前头。

祝宁也的确是说到做到,并不往前头凑,只是隐蔽看热闹。

不过,再隐蔽也隐蔽不到哪里去。

毕竟,前头县衙实在是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藏人,顶多就是个回廊上的柱子能稍微躲一躲。

出这么大动静,贾彦青是肯定要过来看看的。

他身穿官服,看上去比平时多了许多威严。

当他扫过来那一瞬间,颇有点气势。

月儿直接就往后缩了。

但祝宁……

祝宁还是见过很多大领导的,比这个严肃严厉地都见过。所以根本不受影响,反而大大方方往前一步,让贾彦青看到她,然后用口型说了句:“看看热闹。”

这么久下来,祝宁觉得,只要自己不去检举揭发贾彦青,贾彦青是不会忽然动手灭口的。

更不会因为这种事情来把她怎么样。

事实上,贾彦青对她还不错。吃穿都没亏待,唯一一点就是月儿几乎是二十四小时紧跟着她。也不让她出后院。

今天……也算祝宁特地想要试探一下贾彦青的态度。看看能不能从把软禁范围扩大。

贾彦青的目光只在祝宁脸上停留了大概一个呼吸,就挪开了,目不斜视去办他自己的差了。

也没让人“请”祝宁回去。

祝宁就这么光明正大留在这里看。

外头击鼓的人很快就被贾彦青给带进来了。

与此同时,抬进来的,还有一扇门板。

门板上用白布单子盖着什么东西。

看那形状,应该是尸体。

祝宁还注意到,门板有的地方是湿的,颜色比别的地方深。

溺亡?

祝宁心中判断着,仔细看尸体——细节可不能错过!

心里不断根据看到的细节去分析。

不过,她没跟上去,牢牢记得自己的身份。只看热闹,不做别的。

月儿也猜到那是尸体了,和祝宁不一样,她有点害怕,甚至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即便如此,她也忍不住害怕,抓着祝宁的袖子哆哆嗦嗦:“那是死人啊——”

祝宁被拽得袖子都要掉了,有些无奈:“比起死人,活人不是更可怕?”

月儿仰头,看着祝宁平静的脸,呆呆地,心里震惊了:不是,为什么大娘子一点不怕!

直到尸体被抬进了大堂里,放在了两条木凳子上,祝宁也看不见了。

她才收回目光。

月儿小声道:“咱们回去吧?”

祝宁摇头:“再看看。”

了解一下这个时代破案的流程,也是好的。没准将来能用上呢?

不过,看了这么久,她已经肯定,尸体肯定是从水里捞起来的。因为现在都还在往下滴水。不仅木板打湿了,就是盖身的白布也湿了。

贾彦青已经开始询问报案人。

灵岩县就是个县城,一年都出不了几个命案,忽然出这么大一个案子,必须谨慎处置。

否则,很可能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报案人是个年轻人,据他自称,是死者的随从,叫丁三。

死者姓高,叫高世晋,长安人,来这边是为了做生意的。他常年跑这边来贩酒,还有蜀锦去长安城卖。

再将长安城里的一些稀奇玩意儿贩过来。

昨天晚上,高世晋出门赴宴,结果一晚上没有回来。

天亮他发现这件事情后,就赶紧去找人。

宴请高世晋那家主人却说高世晋昨天夜里就离开了。

丁三连忙到处去找,最后在离家不远处的一处暗渠里找到了。

这深沟是用来排水的。

灵岩县这边多雨,虽然地势高,旁边就有一条牛尾河,但夏天雨大的时候,也怕城里积水,因此城里多有暗渠。

平日用来引水入城,供百姓洗衣洗菜用,雨大的时候就用来排水入城外的牛尾河避涝。

高世晋就是在这样一个暗渠里找到的。

他面朝下,人已经死了。

丁三不相信高世晋是自己摔进暗渠里淹死的——那暗渠也就半人高,水深还不到小腿!除非是一两岁的孩子,否则怎么可能淹死!

呛两口水,用胳膊一撑就起来了!

而且,高世晋身上的钱袋子也没了。

丁三觉得,是有人把高世晋给害了。所以就赶紧带着尸体来报官了。

说这些的时候,丁三情绪很激动,反复说着自家郎君肯定是被人害了。肯定是有人谋财害命。

最后,丁三“砰砰砰”给贾彦青磕头:“贾县令,您要给我家郎君做主啊!我家郎君不能就这么被害了啊!我家大娘子和小郎君还在家里等着他回去团圆呢!”

出来的时候,人还好好地,回去就是尸体了,这让人怎么受得了!

贾彦青使了个眼色,让衙役将丁三扶起来。

然后问县丞周成柏:“仵作呢?”

出现这种情况,要让仵作先验尸。

而且这个过程,至少要贾彦青和周成柏其一在场,才算有效。

周成柏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仵作啊?老仵作上月刚没了。现在还没找到新的。这行业贱,没人干。不过,他有个干屠夫的侄儿,不然让他来?”

贾彦青面无表情:……

周成柏尴尬等着。

外头偷听的祝宁:???屠夫?这也能搭上?这是真的还是开玩笑?

虽然仵作这个行当,是从宋慈开始才渐渐被人了解,以及飞速发展,但并不代表现在就没有啊!只是不发达和人少啊!

但是,它不是随便来个人就能干的啊!

然而,更让人无语的是,贾彦青最后只能同意。

没办法,不同意,就要去府城请那边的仵作来。

一来一去,怎么也要五六天。

现在虽然还是春天,但尸体放五六天……


王四娘“呜呜”哭,也是懊悔:“我就想,这料子好,回头等风头过去了,拿去卖了,总能给花娘添两件衣裳。她大了,老穿得这样破烂,怎么好见人……”

这下,张贵也没有了话说,只一个劲儿叹气。

贾彦青问张贵:“什么时候伤了腿的?”

张贵一五一十:“三天前,给人翻瓦没站好,差点掉下来,最后人没掉下来,腿摔了,不敢沾地。就在家躺着。”

贾彦青再问:“最近去过府城没有?”

张贵连连摇头:“没去过。这个月都是在附近几个村里干点活。这不夏天要到了,下大雨容易漏,要翻房子的多。”

贾彦青没再问张贵,而是看向了村长。

村长却也说不好,就问张贵都去了哪几个村,哪些人家里。

张贵倒能一一说清楚。

祝宁听着,心里的迷惑就更浓厚了:难道,真是巧合啊?

贾彦青也在沉吟。

宋进则道:“我这就让人骑马去问问。”

贾彦青点点头:“就问最近两家就行。”

如果不是张贵和王四娘,那究竟是谁呢?

思考之中,祝宁站起身来,翻看了一下那包衣裳。然后问钱克哀:“这些衣裳,是死者的吗?”

钱克哀上来确认一遍:“是。没错!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银项圈,项圈上挂着块白玉。另外,手上和脚上,也带着银环。”

他没好气看一眼张贵和王四娘夫妻:“肯定是这两个人偷了!”

钱克哀一说这话,王四娘就懵了:“这些东西都没有的!都没有的!”

结果钱克哀一口唾沫就吐在了王四娘脸上,凶狠道:“这会儿你当然不承认!等去了衙门,板子打在身上,你就知道轻重了!”

张贵气得爬到王四娘身前,将妻子挡在身后,怒目瞪着钱克哀。

钱克哀抬脚就要踹:这种贱民,还敢这样看我!

然而贾彦青却扫了一眼伍黑。

伍黑立刻就把钱克哀给拉住了,赔笑道:“使不得,使不得。”

贾彦青也冷冷开口:“钱郎君,到底是我断案,还是你断案?且不说现在我还没个定论,就算有,钱郎君还打算送私刑?”

钱尚书在,他都不敢如此!

贾彦青的语气委实不客气。

钱克哀一下就冷静下来了。

他回头看一眼贾彦青,皱着眉头,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事情他也要管。

没看见其他人都不敢管?!

贾彦青和钱克哀对视,却逼得钱克哀狼狈收回了目光,悻悻作罢。

不过的确,所有人都不明白贾彦青为什么要管这个事情。

祝宁也不太明白。

但她喜欢贾彦青这个作风。

就冲着这个,贾彦青值得一个大大的赞。

祝宁开口:“如果这些东西张贵夫妻没有拿。必然就被真凶给拿走了。”

她看向王四娘:“四娘,最近你们邻居家里,有谁忽然日子好过了吗?或者,谁家和你有仇?”

栽赃嫁祸命案,这是要他们死的节奏。

如果说没点什么深仇大恨,何至于此?

这种思路,怎么就不是破案思路呢?

其他人听着,也是眼前一亮:对啊。怎么就忘了问这个。

贾彦青唇角勾了勾,看了祝宁一眼,眼底也有赞许之色。

王四娘已是忙不迭回忆起来,然后犹如发现新大陆一般,大声道:“有,那个吴义家里的婆娘,和我因为抢猪草骂了几句。后来,她就记仇,没少说我们家坏话。”

“不过那吴义还行啊……”

她说着话,张贵一时都有些无奈了:“这个时候,你还想这些。”

不过,他心里反而因为这句话,觉得自家婆娘的确是个心善的。


紧接着,祝宁又看了看死者的躯干。

然后就发现了不少的淤青。

淤青的颜色不同,有深有浅,有的是紫红色,有的是青色,这是因为形成的时间不同。

淤青不算多,基本都集中在大腿和上胳膊,后背上。

祝宁道:“死者这几天有被掐过,但不算多,可能是为了让孩子听话做的。”

顿了顿,祝宁道:“考虑拐子是女人的可能。”

这话可是一石惊起千层浪。

他们一直在找拐子,但谁也没想过,拐子是个女人啊!

如果是女人,那岂不是一直找错了方向?!

毕竟,谁都不会怀疑一个带孩子出门的女人。一眼看过去,只会觉得是正常的母亲带孩子。

贾彦青皱起眉头,问了一句:“为何?”

他甚为不解。

祝宁抬头看了一眼贾彦青:“你想想,男人打孩子和女人打孩子的区别。”

不只是贾彦青,所有人都跟着想了一下。

然后恍然大悟:一般掐孩子的,都是女人!不只是打孩子,就是女人打架时候,也喜欢用掐的!

一时之间,众人看向祝宁的目光都有些佩服。

这种细节都注意到了!

剩下的,祝宁也就没有继续看了,而是用衣服重新将死者盖上:“带回衙门,再仔细检查吧。这里太黑了。”

顿了顿,祝宁看了一眼一直都没有阻拦自己或者质疑自己的贾彦青,决定再多做一点。

“不过,现场可以多看看。也许会遗留下什么线索。”祝宁看向宋进:“谁发现的死者?死者当时在哪里?是什么姿势?”

贾彦青也看向了宋进。

宋进只能看壮班那边的人。

于是有个人出来回话:“是本地出来挖野菜的村民发现的。”

“那村民吓得厉害,自己也带着个孩子,也没敢凑近看就赶紧找了我们。她说远远地只看到是个孩子,白花花的,一动不动,呆了一会儿看还是没动,就知道不对。”

“她带着我们过来看了看,也是一直没靠近。”

“她那孩子还不到一岁,天太晚了,就让她先在家里等着,如果有需要,随时再来回话。”

“我们看到孩子的时候,孩子就那么趴在两个坟堆后头,如果是从这条路走过去,还未必能看到。也就是当时那挖野菜的妇人站得高,所以才看见了。”

那人指了指一个位置:“她说就是在那儿看到的。我过去看了看,发现的确是正好能看见,而且那地方也有人走的脚印。”

“然后我们就把尸体抬过来守着。不然怕耗子咬。”

祝宁一阵无言:说他心细吧,不知道别破坏现场。说他粗心吧,又知道去看看那地方是不是能看见死者,报信的人有没有说谎……

贾彦青盯着坟堆看了好几眼,沉声道:“这个地方,不是周围的人,估计不知道吧?”

周围村里的壮班点点头:“是。自家有坟地的,一般也不往这里埋。这里很少有人来。而且嫌晦气,大部分人也不愿意路过这里。”

“也就是说,说不定野狗耗子把尸体吃完了,都未必有人发现。”贾彦青再确定了一句。

然后再一次得到了肯定地回答。

所有人都意识贾彦青想说什么了。

凶手,必定就在附近的几个村里。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有些神色凝重,也都看向贾彦青,等着他吩咐。

然而贾彦青却看向了祝宁:“还能看出什么?”

祝宁道:“凶手扒了死者的衣服。要么是衣服能泄露死者身份,要么就是衣服很贵重,她舍不得扔。其次,如果时间充足,她应该挖个坑,把死者埋了。这样的话,说不定这件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


整个屋子里沉默了很久。

杜长力仿佛被抽空了力气,几乎瘫软在那儿。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说出来。

明明,他一直都在心里想的是另外一回事。

贾彦青却微笑着看着杜长力,神态是前所未有的温和,只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别说你是瞎说的。人如果是你杀的,你就是主犯。当处绞刑。”

“但如果是从犯,只是流放五百里,罚十年苦役。将来,也不是没有机会回来。”

“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

“不过,你想想,为何我们会找上你。”

说完这句话,贾彦青便不再看杜长力,给了对方足够的思考时间。

祝宁却觉得这话简直是耳熟——这种威胁别人还是为了别人好的语气……

她越来越觉得,这个贾彦青不是一般的恐怖。

没多久,杜长力就做好了选择。

他把一切都招了。

杜长力的确杀了高世晋。

但却是钱莱买凶杀人。

其中,就连一直没有露面的高世晋情人,原来也有份。

说起来,高世晋之所以和那个张寡妇能搞到一起去,也是因为钱莱的介绍。

之所以要买凶杀人,是因为钱莱知道高世晋这次是带着不少货款过来的。

足有一小箱金饼子。

而且,高世晋不打算和钱莱合作了。他要换个商户供货。

钱莱为了节省成本,以次充好,高世晋十分不满。

那张契约,也是钱莱在酒里下了迷药,等高世晋昏过去后盖的手印。

想着等高家其他人接手高家之后,再继续和高家合作。

而至于杜长力,却是张寡妇介绍给钱莱的。

张寡妇和钱莱,也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而杜长力,正好住张寡妇隔壁,和张寡妇……也有那种关系。

那天晚上,杜长力是将高世晋从钱莱家中背出来的。

然后,他将高世晋按在自家水缸里淹死,再悄悄抛尸在高世晋回家的路上。

问他为何非要带回家里淹死,而不是直接带去沟渠里淹死,杜长力回答道:“怕被人看到。他万一挣扎呼喊起来,有人好事出来一看,那不就完了?”

可抛尸就不一样了,往里一丢,就可以走了。

被看到的可能就小。

祝宁听完,一时无言。

但贾彦青却问了一句:“那你可知,钱莱是如何得知那货款有一小箱金饼子的?”

这个杜长力还真不知,一脸茫然,半晌开口:“也许是和张寡妇说漏了?”

贾彦青沉吟片刻,吩咐宋进:“将丁三带来。”

宋进立刻带人去了。

祝宁顺着贾彦青思路一想,顿时更加无言。

这个高世晋,根本就没有活路啊。

丁三被带来的时候,连衣裳都没穿整齐——这是从睡梦中被抓起来的。

对于宋进他们粗鲁的态度,丁三没有抱怨,只小心翼翼问贾彦青:“贾县令,可是我们家郎君的事情有消息了?”

见贾彦青沉吟不语,丁三又道:“我家虽是生意人,但在长安城也认识几个贵人,若是将来贾县令回长安,我们也可帮忙牵线搭桥的——”

贾彦青闻言笑了:“那倒是挺好的。想必,我为高郎君找出了杀他的凶手,高夫人应该也会愿意帮我牵线搭桥。”

丁三看着贾彦青那笑容,心中涌出不祥来。

贾彦青下一刻果然就收了笑,反而冷冷淡淡问他:“你为何要杀高世晋?”

奴仆害主,罪加一等,都不必上报,即刻便可执行绞刑。

丁三立刻就喊起了冤枉。

却都不用贾彦青开口,他只看了一眼宋进,宋进就薅住丁三领子,冷笑开口:“你家主人的金子,旁人如何得知?而且,他让你不跟,你就不跟?最后,你家主人死了后,他们如何能得到金子?”

只这么三个问题,就已是让丁三彻底软了。

他头一回干这种事。

心里本来就不安。

这会儿被逼问,根本想不出该怎么回答。

宋进见他不说话,就又提醒一句:“钱莱和杜长力,还有张寡妇,我们都已抓了。”

丁三彻底没了话说。

最后,低头交代了。

那日,他跟着高世晋一起去的。

只是,高世晋被杜长力带走后,他就悄悄地回了家。等到第二日,再假装找不到人,到处去问。将戏做足了。

至于金子,其实他自己还留下了十个。

听他讲完,贾彦青问了一个问题:“为何?”

为何要背主?

丁三垂着头,苦笑一声:“我赌钱借了钱,还不上。我老娘身体不好,媳妇快要生了,这事不能让郎君知道。他要是赶走我,我们一家子都得死。但如果他死了,我护送尸身回去,大娘子只会感激我,奖赏我。”

的确,就算高家会怪丁三。可知道为什么丁三没跟着高世晋的缘故后,都只会说一句是高世晋自己害了自己。

丁三只是个听话的奴仆,他就算有错,也把高世晋的尸身送回了家,这边是功劳。

贾彦青摆摆手:“问清楚钱在哪,然后收押吧。”

宋进就让人将丁三也送去关押的地牢。

地牢有一半都在地下。阴冷潮湿不说,见光也少,人关在里头,十分受罪。

等人押走了,宋进又问起钱莱:“可要抓捕钱莱归案?”

贾彦青却摇头:“不必,再等等。估计明日就能了。”

众人都很糊涂:这时候还不抓主谋钱莱,万一人跑了呢?

然而看着贾彦青胸有成竹的样子,众人也只能听命。

到了这里,案子就算是审完了。

剩下的卷宗什么的,明日让县丞周成柏来干就行。

贾彦青一手背在身后,放在后腰处,慢慢悠悠往后院走。

祝宁跟在他身后,多多少少有点儿糊涂:不应该第一时间就去抓犯罪嫌疑人吗?还是主谋呢!

但她不想问贾彦青。

看着贾彦青那高深莫测的样子就不想问。

走到了屋门口了,贾彦青也没有要说的意思,反倒是礼貌道别后,就自己进屋了。

祝宁也进了屋,月儿立刻迎上来:“大娘子,我伺候你梳洗吧!”

天真的好晚了!

都快天亮了!

祝宁打了个哈欠:“明早别叫我起床。”

熬夜加班后,第二天必须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