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知苒楚翊安的其他类型小说《我进宫和离,渣夫却求我别走全文陆知苒楚翊安》,由网络作家“花匪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回到玉笙居,丹烟已经把对牌,账目等东西整理好,送到姜氏的永福堂去。奶娘金嬷嬷在一旁看了,满腹忧色。“姑娘,您真的决定了吗?”“我意已决,奶娘不必再劝。”在奶娘心里,女子和离便如同天塌一般,陆知苒没法立马扭转她的认知,待时日久了她便知道,和离是最正确的决定。金嬷嬷叹息一声,到底不再多说什么。管家之事交接完毕,翠芙也回来了,“小姐,石管事在漱芳斋等您。”漱芳斋是一座茶楼,乃是读书人品茶论道的常去之地,而这也是陆知苒的产业之一,侯府并不知晓。陆知苒当即出发往漱芳斋而去。石齐舟今年四十出头,身形高大魁梧,面容黝黑,乍一看有些许憨厚,但眼底却带着一股精明。前世,他一直都是陆知苒身边最忠诚得力的左膀右臂,更是值得信赖的长辈。陆知苒脸上露出一抹亲...
回到玉笙居,丹烟已经把对牌,账目等东西整理好,送到姜氏的永福堂去。
奶娘金嬷嬷在一旁看了,满腹忧色。
“姑娘,您真的决定了吗?”
“我意已决,奶娘不必再劝。”
在奶娘心里,女子和离便如同天塌一般,陆知苒没法立马扭转她的认知,待时日久了她便知道,和离是最正确的决定。
金嬷嬷叹息一声,到底不再多说什么。
管家之事交接完毕,翠芙也回来了,“小姐,石管事在漱芳斋等您。”
漱芳斋是一座茶楼,乃是读书人品茶论道的常去之地,而这也是陆知苒的产业之一,侯府并不知晓。
陆知苒当即出发往漱芳斋而去。
石齐舟今年四十出头,身形高大魁梧,面容黝黑,乍一看有些许憨厚,但眼底却带着一股精明。
前世,他一直都是陆知苒身边最忠诚得力的左膀右臂,更是值得信赖的长辈。
陆知苒脸上露出一抹亲近的笑,“石叔。”
石齐舟立马起身,“大小姐。”
他直言不讳,“大小姐,容我多一句嘴,那楚翊安忘恩负义,实非良配。”
显然已经知道楚翊安抬平妻,且为平妻请封诰命的事情。
陆知苒闻言,心头升起一股融融暖意。
前世,他也曾劝说自己认清身边人,但她执迷不悟,辜负了他的劝诫。
“石叔放心,我已经准备和离了。”
石齐舟听了这话,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去。
“太好了,大小姐您能想得通就再好不过!”
他还以为大小姐会不愿意和离,毕竟这是夫人生前给她定的亲事。
“先前宫里便来了人,皇上召您明日入宫觐见,大小姐有救世之举,以后不是侯府可以高攀的。”
陆知苒点头。
但她今日找石叔来,不是为了楚翊安的事情。
“石叔,我有一件要紧事需交给你来办。”
石齐舟忙道:“大小姐尽管吩咐。”
陆知苒:“我需要石叔你帮我购入大量的棉花和炭,但不要以商行的名义去收购,暗中行事就好。”
石齐舟沉吟了一会儿,“今年天象确实怪异,不仅是西平大旱,京城也是高温不下,热死不少百姓。俗话说大旱之年必有冷冬,大小姐囤棉花和炭确实可行,就不知大小姐想要囤多少。”
“越多越好。”陆知苒面色凝重,“石叔你先清点我账上所有的现银,除开这两月的必要花销,其余银两全部购入棉花和炭。”
石齐舟一震,陆知苒有多少银子他再清楚不过。
如今要全部购入棉花和炭……
而今已是十月中旬,却依然天热暖和,万一今年是个暖冬,大小姐的所有家当就会砸在手里。
看出他的犹疑,陆知苒的态度坚决,“石叔,听我的便是。”
现下秋日虽然还暖和,但再过不到一月,天气会急转直下,一日比一日冷,大雪也将绵延不断,大齐将遭遇百年来最冷、跨越时间最长的寒冬。
别说普通百姓,便是勋贵人家有银子也买不到棉衣和炭火。
这是一个契机。
老天既然让她重生,她必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石齐舟本想劝她稳妥一些,但见她眸光坚毅,带着一股胜券在握的笃定,素来谨慎的石齐舟莫名便生出了信服来。
他一咬牙,“行,我听大小姐的。”
陆知苒再次叮嘱,“动作要快,需得赶在一月内完成此事。”
石齐舟是个利落性子,既然接下了这个差事,他就片刻不耽搁,立马就去安排了。
二人离开后,隔壁厢房才终于有了动静。
一个男子大喇喇地坐着,姿态随意散漫。
他肤色深,墨发广额,硬朗而锋锐。
眉骨上有一道浅淡伤疤,没破相,也不难看,却叫他平添几分匪气。
他抬脚,踹了身旁人一脚,“阿昀,你说,今年的冬天会冷吗?”
贺昀手里拿着蒲扇,十分卖力地扇风。
“殿下,您看现在这架势,像是会冷的样子吗?我都要热疯了。”
萧晏辞手指微屈,轻轻敲着桌面,“这般热的天气,那小娘子却要大量收购棉衣和炭,真是奇哉怪哉。”
贺昀嗐了一声,随口道:“女人嘛,头发长见识短呗。”
抬腿又给了贺昀一脚,“怎么,瞧不起女人?你是从谁的肚皮里爬出来的?你的小命是谁救的?”
他们主仆这趟出门点背,险些把小命丢了,正巧被石掌柜的商队捡到,顺路就捎回了京城。
真算起来,陆知苒也算是他们的救命恩人了。
贺昀立马伸手掌嘴,“是小的嘴拙,该打。”
谁能想到,太仓商行的东家竟是个年轻女子呢?
萧晏辞问他,“你身上有多少银子?”
贺昀在身上掏吧掏吧,掏出一个钱袋子,倒出可怜的碎银几两。
萧晏辞一脸嫌弃,“穷死你算了。”
贺昀:“……那还不都怪您。”
他家殿下天生破财命,任何值钱的东西到了他手里都待不过一个时辰。
便是贺昀帮他保管钱财,也会不翼而飞。
他应该是当朝最穷的皇子,没有之一。
萧晏辞起身,大步流星往外走,贺昀连忙跟上,“殿下,您这是要去哪儿?”
萧晏辞:“进宫,找老头子要点银子花花。”
他有一种预感,跟着那小娘子下注,定能大赚一笔。
他即将暴富。
亏了也不要紧,反正不是他的银子。
……
回到侯府,已是日落西斜。
陆知苒看着侯府高得难以攀爬的院墙。
前一世,她只想保护这院墙里的所有人……这辈子,这侯府里的一切,都即将与她无关了。
这样一想,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
刚刚回到玉笙居,金嬷嬷就上前:“大小姐,陆家那头来人了。”
陆知苒垂下眼睫。
她落水之后,金嬷嬷气怒交加,便派人回陆家告状去了,只盼着她的好父亲能为她撑腰。
前世,她父亲的确派人来了,却不是来成为她的靠山的。
很快,一个体态丰腴的妇人入内,“奴婢见过大小姐。”
陆知苒神色淡淡的,“魏嬷嬷有何贵干?”
既没有赐座,也没有看茶,魏嬷嬷就这么干巴巴地站着,脸上神色略显难看。
她勉强挤出笑,“奴婢是奉了老爷之命,特来给小姐传一番话。”
楚云清也很快调整了面部神色,“我哥哥与书宁嫂嫂的爱情故事的确感天动地,令人动容。”
萧宝珠翻了个白眼,“你又不止一个嫂嫂,有什么好感天动地的?”
楚云清:……
姜锦年:……
其余人:……
瞎说什么大实话。
陆知苒唇角不受控制地翘了翘。
这话也只有萧宝珠敢说,但凡换个人,早就被怼了。
萧宝珠之所以会来,不是因为闲得无聊,而是偶然得知,自家七皇兄今日也要来,而且他还会干一件大事。
七皇兄要干的大事,那必定是天崩地裂的程度。
上回他在人家宴席上,直接给人把桌子掀了。这会他又要干些啥?
她一再逼问,七皇兄都守口如瓶,这越发叫她心头痒痒,索性就自己跑来了。
楚云清心中再憋屈,也只能扬起笑脸奉承。
“不管怎么说,公主能来我们都不胜荣幸。公主您这边请,这次侯府喜宴用的是上等的碧螺春,您赏脸品尝一二。”
萧宝珠脱口而出,“是赊的吗?”
楚云清:……
这天简直没法聊了。
半晌她才憋出一句,“公主说笑了。”
萧宝珠还想说些什么,身侧传来一道不轻不重的轻咳声,她忍了忍,还是遗憾地把话头咽了回去。
陆知苒捕捉到了这个小细节,目光往旁边的丫鬟身上挪了挪。
那人一身寻常的打扮,容貌普通,皮肤微黑,很不起眼,陆知苒的目光却在她的脸上多停留了两息。
竟然是她?
陆知苒先是有些意外,但想了一会儿,又觉得没那么意外了。
她会出现在这里,定是冲着赵书宁来的。
姜氏本在一众贵妇中交际,得知萧宝珠竟然来了,急忙匆匆赶来,又在萧宝珠面前一阵奉承,萧宝珠听得腻味极了,赶紧找借口脱身了。
若不是想等着看七皇兄要耍什么把戏,她早就走了。
外头吹吹打打的声音慢慢靠近,新娘子的喜轿到了。
赵书宁并无娘家,是在侯府的别院中出嫁。
楚翊安生得俊朗,身形高大挺拔,一身喜服越发衬得他英朗俊逸。
赵书宁身形高挑,那身锦绣阁赶制出来的嫁衣精美绝伦,削弱了她原本的英气,平添几分柔美婀娜。
她盖着盖头,由楚翊安牵着前行,看上去分外美好登对。
街道两侧满是围观的百姓,毕竟二人的故事早已传遍街头巷尾,他们的结合本就传奇,如他们这般补办喜宴的,更是少见。
楚定峰和姜氏皆是装扮体面,端坐上首,含笑看着二人。
今日不仅李大人和李夫人前来赴宴,便是最得宠的九公主也来了,这让楚定峰和姜氏面上光彩极了。
倌相正准备唱礼,外面就有一道高亢又急促的声音传来。
“不好了不好了,侯府门口有人闹事来了!”
这一句喊声十分响亮,一下压过了在场所有声音,倌相也卡壳了。
楚定峰和姜氏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旋即便是一阵恼怒。
是哪个不懂事的玩意儿在这个关头传这样的消息?到底有没有眼力见?
楚定峰迁怒地朝姜氏瞪了一眼,这次喜宴里里外外都是姜氏在安排,眼下出了这么个岔子,也是她的责任。
姜氏也觉得脸上挂不住,立马朝文嬷嬷示意,赶紧把事情处理了。
她扯出笑脸,“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不必在意,仪式继续。”
众人只得按捺住心中好奇。
但现在,一切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这种感觉,比从未拥有过更加让人失望。
“她果然克我!”
赵书宁立马道:“那就把她休了!”
楚翊安长长吐出一口气,最后却是摇头,“我何尝不想?但眼下的确并非良机。若此时休妻,旁人定会非议你善妒不容人,你会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
“我不在乎!我是有真本事之人,名声于我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楚翊安握住她的手,一脸深情,“可是我在乎。书宁,我不希望你因我蒙上半分瑕疵。”
更何况,就算她无所畏惧,楚翊安却有顾忌。
他刚入朝堂,不希望因为内宅之事被言官参奏。
赵书宁不知他心中的全部想法,只觉满心感动。
可是一想到陆知苒,她心中便如同扎了一根刺,不除不快。
既然不能直接休了她,那就让她身败名裂,到时候侯府再将她扫地出门,就顺理成章,无人置喙。
翊安性情耿直,行事光明磊落,定不会做那等阴私之事,既如此,便交由她来办。
赵书宁的心中转过几番思量,面上却半分不露。
翌日,楚翊安和赵书宁大喜之日到了。
天气陡然变冷,侯府下人们早早起身忙碌,一个个冷得直呵气。
不禁有人嘀咕,“今年这天儿可真是怪,前段时间都还那般暖和,今日一下就冷得人直哆嗦。这日子选得,可真是……”
“嘘,你少说两句,万一被主子听到了,有得你挨板子的。”
那人立马噤声,很快忙活起来。
玉笙居,陆知苒被外头热闹的动静吵醒。
她拥被坐起,双眼空洞茫然,整个人透着股不谙世事的懵懂。
翠芙和丹烟听到动静入内,见她神色,便知自家小姐没睡好。
翠芙很是心疼,“又不是真正的成婚,搞得这般兴师动众,平白扰了小姐好梦。”
丹烟也重重哼了一声,“便是张罗得再隆重,也定然比不上当初咱们小姐的喜宴。”
翠芙立马剜了她一眼,丹烟也自知失言,懊恼地咬了咬唇。
陆知苒却不在意,她早已不在乎了,自然无所谓。
她开口宽慰了丹烟,丹烟这才放下心来。
翠芙问,“小姐,您待会儿真的要出席吗?”
陆知苒还尚未回答,金嬷嬷就脚步匆匆地入内,脸上还挂着一抹愠怒。
“小姐,老爷又派魏嬷嬷来给您传话了,奴婢听得实在气人,一怒之下就把人打发了。”
陆知苒:“可是父亲交代我要宽和大度,今日要体面地出席宴席,招待宾客?”
金嬷嬷脸色难看地点头。
原话比这难听,她自然不会说出来污了小姐的耳朵。
陆知苒的面色冷了几分,翠芙和丹烟亦是露出愤愤之色。
她爹果然一如既往地自私自利,他所思所想,都是自己的利益,根本不会在意自己这个女儿的死活。
她淡淡开口,“既然父亲下了令,我自然不敢不从。”
这么多人想让她露面,她便如了他们的愿,只是,他们想踩着自己做好名声,就没那么容易了。
今日的宣平侯府格外热闹。
阖府上下都贴了新对联,挂上了红灯笼,从大门,仪门一路延伸到内垂花门,两边廊下都贴满了大红喜字,处处透着喜庆。
陆知苒还在慢悠悠地收拾打扮,姜氏就派了人来请她,一副生怕她不露面的架势。
她不露面,宾客就少不得对侯府指点议论,她若露面,这些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她一身家常装扮,明明素净寡淡,但只轻轻一笑,眉眼便瞬间活了起来,美得极具攻击性。
赵书宁脸色微变,她极快地否认,“凭你?你也配?”
楚云清也跟着附和,“我兄长根本不喜欢你,你可别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了!我兄长真正在乎的人是书宁嫂嫂,不然也不会用军功为她请封诰命。”
赵书宁的脸色和缓,浑身的紧绷也放松下去。
她乃五品诰命,这是陆知苒永远也没法比的。
陆知苒:“我想要什么,会自己去挣,不需要依靠男人。”
赵书宁直接笑出声,眼底的轻蔑不加掩饰。
“你看过外面的天地吗?你知道外面的风景是何模样吗?你的目光离开过内宅的一亩三分地吗?真是不知所谓。”
她边说边摇头,似是对自己的嘲讽,“我曾经竟然把你当成强劲的对手,现在想想,真是高估你了。”
面对她的讥讽,陆知苒毫无波澜,只是问,“你了解我吗?”
她姿态高傲,语气傲慢,高高在上地俯视着陆知苒。
“像你这样肤浅的女子,所思所想不过如此,一眼就能看穿。”
陆知苒听了她这话,再次笑了,笑容里充满了深深的自嘲。
上辈子的她,既恨赵书宁,也钦佩和羡慕她。
因为她没有被困居内宅,她能在外面广阔的天地翱翔,不管她的人品如何,她都有着比一般女子更加高的眼界和见识。
但现在,陆知苒才发现,她的敌人并没有自己所以为的那么强大。
她一边标榜自己与内宅女子不同,可实际上,她看人的目光却是偏激又狭隘,骨子里更有种自以为是的傲慢。
她甚至连自己瞧不起的内宅女子都不如。
自己前世就是输给这样一个人?
赵书宁不知道她在笑什么,只觉得她笑得分外刺眼。
“过些时日,我和翊安会重新补办一场喜宴,到时候,还希望你能回避一二,免得彼此脸上都不好看。”
这是她答应出那八千两的条件。
她不仅要楚翊安的宠爱,更要世俗的承认。
她不是见不得光的小妾,她是平妻,还是身有诰命的平妻,陆知苒唯一的优势就是比自己先入门而已。
她要一个风光的喜宴,向世人宣告她在楚翊安心中的地位,彻底把陆知苒比下去。
赵书宁看着陆知苒,想要在她的脸上看到大受打击的神色,但却没有,她的反应十分平淡,就好似自己方才只是说了一句无关紧要之事。
陆知苒有什么可惊讶的呢?这都是前世发生过的事,早就不新鲜了。
“那我先道一句恭喜了。”
赵书宁语气笃定,“我知道你在强颜欢笑。”
她有一种自说自话的本事,无论旁人做什么,说什么,她似乎都只相信自己认为的事实。
陆知苒不再与她争辩,从善如流地点头,“没错,我的确是在强颜欢笑。请问你们还有什么事吗?”
她的态度让赵书宁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快意,反而似堵了一团棉花那般憋屈。
她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楚云清剜了陆知苒一眼,然后屁颠颠地跟了上去,一边走一边道:“书宁嫂嫂,那日皇上赏赐的那个玉镯子好漂亮,跟我这一套头面甚是搭配,你送给我好不好?待你与大哥成亲那日我戴出来,大家定然夸赞嫂嫂你贤惠大方。”
赵书宁:……
陆知苒听笑了。
她只能说,祝福她们,希望这对姑嫂彻底锁死,千万不要再来祸害自己。
又过了两日,圣旨依旧没到,陆知苒面上不显,心中却已经开始焦灼。
为了平复情绪,她让自己更加忙碌了起来。
正埋头打着算盘,丹烟的声音从外间传来。
“姑爷,我家小姐在忙。”
楚翊安的声音格外冰冷,“这是侯府,不是陆家,这里没有姑爷小姐,若是连一句称呼都分不清,就滚回陆家去!”
陆知苒从里间走了出来,“是我让她们这般称呼的,你有什么火就冲着我来。”
楚翊安脸上带着明显的怒容,“陆知苒,你是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陆知苒语气平静,“这就是你到我这里撒泼的原因?”
她总是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好似自己像个笑话,这让楚翊安更加恼火。
他怒意质问,“前几日你入宫面圣了?”
陆知苒坦然点头,“没错。”
“书宁告诉我你入了宫,我还不信,却不想竟是真的。我不曾想你这般恶毒,为了你的一己私欲,敢把状都告到了皇上跟前!”
昨日宫中李贵妃突发疾病,赵书宁被急召入宫诊治,陆知苒入宫之事,她便是从李贵妃身边的小宫女口中打听到。
陆知苒蹙眉看他,“我不曾向皇上告状。”
楚翊安的怒意更甚,几乎咬牙切齿地开口,“不是你还会有谁?与我一道在西平立了功的将士都有了新的调任,却独独我没有。我去吏部询问,对方对我一改此前殷勤态度,反是冷嘲热讽,把我晾在一边,到最后我也没拿到调令。”
“我欲入宫面圣,却只在御书房外干站了半日。我乃此次西平之战的大功臣,若非有人在皇上跟前说了些什么,皇上何至于对我态度大变?”
“册封书宁为诰命的圣旨已下,你深知无法让皇上收回成命,便转而攻讦我,害我前程受阻,陆知苒,你好生恶毒!”
陆知苒冷冷地看着他,“我说了,我不曾向皇上告状,我面圣另有其事。至于你为何会被冷落,你便该好好反省反省自己是否立身不正,而不是只知道从旁人身上找原因。”
楚翊安压根不信她的话,“那你入宫做什么?你一介内宅妇人,还能与皇上谈家国大事不成?”
陆知苒想到那迟迟没到的圣旨心里就烦躁,面对楚翊安这条疯狗也没什么好脾气。
“我入宫做什么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
楚翊安目光冷冷地盯着她,她长得极美,叫人一眼就挪不开视线,曾经,他也为她心动过。
而今,他看着这张脸只觉厌恶至极。
她空有光鲜的外表,内里却是恶毒的蛇蝎。
“敢做不敢当,你真虚伪。我以前若是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定然不会娶你过门!”
这话深深地扎进陆知苒的心里,她同样的懊悔,懊悔自己两辈子都嫁给了这个男人!
“这段时间你便老老实实地待在你的院子里,在我和书宁完成大婚之前,你哪里也不准去!”
说完这话,他便愤怒甩袖而去。
萧宝珠眼中的八卦之光越发熊熊燃烧,这定是自家七皇兄干的。
他肯定还有后招,自己就只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倌相清了清嗓,“一拜天地——”
这时,方才那道嘹亮的嗓音再次传来。
“不好了不好了,有人一头撞在了侯府大门上,出人命了!”
倌相那尾音尚未落地就被这嗓子吓得一阵呛咳,众宾客中亦是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议论。
刚刚调整好面色的楚定峰和姜氏再次僵在了那儿,楚翊安和盖头下的赵书宁同样面色难看。
自己大好的日子竟见了血,简直晦气,原本的喜色瞬间被冲淡了大半。
楚定峰怒喝,“是谁在胡说八道?给我站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却无人站出来。
楚定峰压着怒意安抚众人,“大家也都瞧见了,那喊话之人藏头露尾,别有居心,定是想存心破坏喜宴。诸位莫要轻易信了那番鬼话。”
姜氏也立马跟着附和。
楚翊安转眸,朝陆知苒的方向看了一眼,那眼神充满警告。
他认定此事就是陆知苒安排的,因为除了她,没人会做这样的事。
很快,仪式继续。
倌相再次开口,“一拜天地——”
这时,一个小厮十分不合时宜地朝这边奔来,脸上写满了焦急,一看就是出了大事的样子。
有了前头两次的经验,这会儿众宾客都齐刷刷地把目光落在那小厮身上。
那小厮本是想悄悄上前递话,冷不丁一下收获了这般多关注,脸上不禁有冷汗渗出。
姜氏想把人撵走,但萧宝珠却是抢先一步开了口。
“你这般慌乱地跑来,可是外头发生了何事?”
她简直是大家的嘴替,问了大家想问又不好问的问题。
那小厮面色僵硬,满脸无措,求助地看着上首之人。
萧宝珠:“有话直说便是,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大家都是体面人,不会在别人喜宴上问这样的问题,让主家面上无光。
但萧宝珠不在意这些,她本身就有个任意妄为的名声,又是备受宠爱的九公主,她便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主人家也只能忍着。
楚定峰和姜氏脸色都不好看,却敢怒不敢言。
楚翊安冷声呵道:“快说!究竟发生了何事?莫要这般吞吞吐吐。”
他倒是要看看,这一回陆知苒又要耍什么把戏。
那小厮硬着头皮开了口,“是,是咱们府门前,有人来伸冤,其中一名妇人直接撞在了府门上,见了血……”
宾客们一阵哗然,看来,方才那喊话之人并非空穴来风。
萧宝珠早已按捺不住,第一个站出来。
“我去外面看看。”
有了萧宝珠带头,其余宾客纷纷跟上,一时乌拉拉的一群人,全都往府外而去,原本热闹喜庆的厅内顿时笼上了一股尴尬窘迫。
便是见过大世面的倌相和喜娘都不知道该如何把场子热起来。
主要是,以前他们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啊。
楚定峰和姜氏的心情急转直下,降到冰点。
赵书宁突然一把掀开盖头,露出一张精心装扮的面容。
她此举再次惹来宾客的哗然,姜氏等人更是变了脸色。
楚翊安语气微沉,“书宁,我们尚未礼成,你怎么自己掀了盖头?”
赵书宁冷冷道:“事到如今你还没看明白吗?分明是有人不想让我们的喜宴顺利进行,外头的事不料理清楚,今日我们就别想好好拜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