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君无罪苏寄雪的其他类型小说《君无罪苏寄雪的小说她负责嘎嘎乱杀,他负责宠她上天阅读》,由网络作家“六月樱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此时聚在杏林堂的人很多都在东长街礼炮齐鸣时去看过热闹,这些人对苏寄雪印象极好。短短一天,不知不觉姬雪已经改变了苏寄雪不少风评。“让一下,大小姐,马车来了!”本来准备再磨蹭一会的刘管家赶快开口说道,府里的马车已经赶到,再让苏大小姐待下去恐怕黑的都能让她说成白的。到时候回去很难交代。姬雪让人把墨兰抬到了马车上,此时墨兰刚好幽幽醒转,眼圈红红地看着姬雪:“小姐,不值得,真的不值得。”墨兰刚才虽然昏迷着,可什么都听得到。小姐为了她专门跑去北固街,还从死人堆里把她刨出来,又违背师嘱来救她。墨兰贱命一条,怎么配呢。姬雪话音冷淡:“值不值得你说了不算,我觉得值就值得!”墨兰眼泪吧嗒吧嗒地掉着,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她本就是一个孤儿,逃荒时候卖身葬...
……
此时聚在杏林堂的人很多都在东长街礼炮齐鸣时去看过热闹,这些人对苏寄雪印象极好。
短短一天,不知不觉姬雪已经改变了苏寄雪不少风评。
“让一下,大小姐,马车来了!”
本来准备再磨蹭一会的刘管家赶快开口说道,府里的马车已经赶到,再让苏大小姐待下去恐怕黑的都能让她说成白的。
到时候回去很难交代。
姬雪让人把墨兰抬到了马车上,此时墨兰刚好幽幽醒转,眼圈红红地看着姬雪:“小姐,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墨兰刚才虽然昏迷着,可什么都听得到。小姐为了她专门跑去北固街,还从死人堆里把她刨出来,又违背师嘱来救她。墨兰贱命一条,怎么配呢。
姬雪话音冷淡:“值不值得你说了不算,我觉得值就值得!”
墨兰眼泪吧嗒吧嗒地掉着,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她本就是一个孤儿,逃荒时候卖身葬父被大小姐所救,大小姐不嫌弃她蠢笨还一直留她在身边,这已经是大恩大德。
如今大小姐处境不好还这样拼命来救她,到时候肯定又会被夫人老爷说嘴。
“大小姐,还是不要带着墨兰回府了,墨兰要是丢了性命也能让二小姐出口气,不然到时候二小姐又要为难大小姐了!”墨兰还记得苏明月当时恶狠狠的表情,那是恨毒了苏寄雪。她被打死到时候二小姐也能出口气,但二小姐知道她还活着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大小姐偷溜这件事墨兰要是受死,他们就不会再去刁难大小姐了。
“墨兰。”姬雪没有开口安慰,抬手捏住墨兰的下巴,清冷的眼眸与她恶狠狠对视着:“之前如何本小姐管不到,但现在起,你给我记住,你是本小姐费功夫救回来的,所以要把自己看的珍贵些,你的命比其他任何人都珍贵!”
“听懂了没?”
墨兰泪汪汪地看着眼前的小姐,觉得她好像和之前哪里不一样了。那个以泪洗面的大小姐好像被洗去泥垢的美玉,露出里面明透的色彩和一股说不出的贵气。
“可小姐墨兰就是一条贱命……”
墨兰的话还没说完直接被姬雪打断。
“别逼我揍你!”姬雪眸光格外凶狠:“没有谁的命是贱的,你也好我也好,路边的乞丐、深宫的贵人、高门的贵胄、杂耍的艺人,都是一个人一条命,没有谁比谁更高贵!”
“小姐……”墨兰身上疼的厉害,可是心头却好像被点燃了什么,烫的灼人。
“要是刚才的话听不懂,那你就记住,你这条命现在是我的,所以敢再轻贱自己我等你好了我会揍你!”姬雪对这种自甘命贱的人不知从何下手。
但墨蓝是苏寄雪最后的惦念,这人她得救,那性子就一定要给她掰过来。
墨兰小鸡啄米一样地点点头。
现在的大小姐虽然很凶,但却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全感。
“大小姐,您这样没有规矩。”刘管家忍不住开口。
“我的人我说的就是规矩,怎么,刘管家有意见?”姬雪松开墨兰,冷睨又开始找怼的刘管家。
“不敢不敢。”刘管家不知为何被大小姐这样瞥着的时候总觉得浑身发凉。
“刘管家,苏明月现在搬完了没有?”姬雪见刘管家这么闲,唇角一勾准备给他找点事做。
“正想给大小姐说,今天一时间二小姐可能还搬不完。”刘管家陪着笑说道,其实是苏明月不想搬,所以现在清澜院虽然在收拾,但都是做给老爷看的。
咻——
姬雪一惊,瞬间闪回花丛,她怔怔地看着自己刚才抚过战王的指尖。
刚才的触感如有实质。
而这只刚抚过战王的手,手指细长白皙犹如白兰,指甲透着健康的肉粉色未涂蔻丹。
不是苏寄雪的手指样貌。
姬雪急急挽起袖子,腕间有一道环形疤痕,却被人用朱砂精心描绘出缠绕的彼岸花,乍一看像是带了只精美的红玉手镯。
这是姬雪未经酷刑时原本的样子。
姬雪眸光复杂地望向战王。
所以,在他眼里,刚刚是看到姬雪了?
白十五见战王吐血立即上前,熟练地从腰间拿出一个药瓶和水囊递了过去:“主子。”
战王却没有接。
他脸色苍白,沾血的薄唇更显靡艳,刚才冷厉慑人的眼眸直直盯着姬雪先前站的位置,冷沉的声音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她死了?”
白十五似乎猜到战王说的是谁,脸色难看的要死:“您何必管她死活,要再不吃药您才真要死了!”
战王手指紧紧扣着轮椅扶手,置若罔闻。
眼前已空无一物,但他心中已有所感。之前早有的猜测此时像是终于确认,是她,来看他了。
狭长的冷眸中飓风呼啸,暴戾、绝望、疯狂等强烈情绪在心中炸开,战王口腔血腥味翻涌,一字一字郑重重复:“她、死、了!”
说完。
又是一口血喷出。
攥紧白十五的手倏地松开,垂落在地。
姬雪心头一悸。
突然明了战王说的是谁。
可是她,明明算是战王的仇人。
亲手杀他。
毁东楚基石。
灭十二万东楚军。
为什么……他口中短短三个字,不像大仇得报,反而沉甸甸的仿佛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主子!王爷!!”
白十五咬牙切齿呼唤,见到战王没有反应,他立刻抓起晕倒的苏寄雪丢给侍卫,抱起战王向外奔去:“撤!”
不过顷刻,战王麾下以及之前陆景带来的神射营一起跟着离去。
战王一行迅速消失在众人视线之内。
刚才一切如同幻觉。
其他人仍跪在地上。
半晌,他们面面相觑之后才接连起身。
长公主和陆景仍倒在地上,证明着刚才一切并非虚幻。
公主府的下人们这才尖叫着反应过来急忙去唤醒长公主和陆景。
镜湖前一片混乱。
镜湖中,苏明月趁机游向岸边,心底嫉恨翻滚。
为什么?!
凭什么?!
苏寄雪怎么就得战王另眼相看了?!
要知道可是她先看上战王的,苏寄雪之前追着战王所做的那些事都是为了她,战王要另眼相看也是应该对她啊!
苏寄雪怎么配!
她根本不是什么相府的千金小姐!
那个被战王护着的人应该是她,应该是她啊!
苏明月落汤鸡一般从水中一步步走出,无比狼狈,眸中的恨意更是触目惊心。
苏寄雪,你给我等着!
与此同时——
战王一行出了公主府直奔战王府。
虽然已经入京,但拱卫战王马车的骑兵仍着重甲,像在京郊一般分前锋、左翼、右翼、尾翼严阵以待。
甚至,比之前更加的高度戒备。
阿嚏!
姬雪的喷嚏声在战王马上车顶不断响起,却只有她自己可以听到。
是的,她又被迫跟在战王身旁一起离开。
还要被迫一边听着马车旁白十五和墨初一两人的咒骂,一边打喷嚏。
“姬雪简直就是祸害,每次只要有她总没好事!”白十五一脸愤怒。
“她不是祸害,是祸水。”墨初一眸光复杂,开口纠正。
“你说……主子他……会不会治不好了?”白十五的声音突然沉闷起来。
“不可能!”墨初一立即否认:“苏寄雪一定能救主子!”
“可要是不能呢?”白十五话音空洞,接着想到什么再度咬牙切齿:“要是不能,我就杀到南庆,一定要把那个妖女碎尸万段!我要剖开她的心看看到底是不是真是黑的!”
姬雪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不劳费心,她已经死了,死无全尸,也算合了他们心意。
不然也不会在这里被骂毫无反应。
没人敢当面骂她,敢这样做的人都是死人。
要不是有那么一丢丢的理亏,多少她得想办法闹个鬼吓死他们报复一下。
刚才战王吐血倒下的时候,姬雪有种再度眼睁睁看他死掉的错觉。
甚至——
姬雪竟然觉得,君无罪是因为感知到她已经死掉才吐的血。
连一向被称为黑心冷血的她,都有些无法再心安理得。
明明她要杀他啊!
那段日子里,处心积虑的接近,费尽心机的相处,都只为了这一个目的——坑他、害他、杀了他。
姬雪此时无法再欺骗自己,是她手腕高超所以才能达成目的。
战王百战不败,不可能没有脑子。
尤其中间姬雪也曾有过纰漏,他不可能到最后还看不出来姬雪究竟是什么人。
更像是,君无罪自愿踏入她陷阱的。
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巨手轻轻捏住,颤栗而无所适从。
可这是为什么?
姬雪从来都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看不惯她的,要么憋着要么躺着。对她喊打喊杀的,她先让他们死个痛快。
就算那人,对她动手就算敌人,往过皆断。
不寻因。
不问由。
杀姬雪的人她一定会反杀报仇。
可姬雪明明与君无罪为敌,他感知她的死讯却是这样反应。
不懂。
不解
不明白。
生平第一次有人如此搅动姬雪心绪。
“应该不用你动手。”墨初一的话把姬雪思绪拉回:“主子刚才说她死了。”
“不可能!祸害遗千年,她那种歹毒女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死掉!”白十五摇头,根本不相信这个结果:“姬雪下了这么大一盘棋,全天下都死绝了她都未必会死!”
“可固安一战之后,姬雪就再也没有露过面了。”墨初一声音他有些发闷:“以她的性格立下这么大功劳怎么可能不招摇过市,主子这阵子没少动用南庆的暗线,可完全打探不到她的消息。”
“姬雪害死这么多人怎么敢再露面,她不怕有人找她报仇吗?!”白十五冷哼:“说不定这个妖女易容之后又去哪里害人了!”
阿嚏!
姬雪揉揉鼻子。
看,所有人都觉得她不会死。
可她偏偏死了。
姬雪本以为她的死会引起轩然大波,但看样子竟没有一丝消息传出,死的悄无声息。
那人手段果真狠辣卓绝。
姬雪本来准备帮苏寄雪了却心愿就离开东楚,回南庆找那人算账。
可现在,她改了主意。
留在东楚从长计议,绝不能重蹈覆辙。
且先做苏寄雪。
“停!”
墨初一耳朵微动,脸色一变,行进的队伍令行禁止全面戒备。
白十五眉头也跟着蹙起。
此时,马车已经来到了东长街,长街尽头就是战王府。
街上行人寥寥无几,十分安静。
姬雪也察觉到不对劲,她抬眼向前望去。
十息之后。
急促的马蹄声从前方传来。
有队人马疾驰而来,所持枪戟被日光折射着寒芒,锋利凛冽。
明显,来者不善。
不止东长街,姬雪飘在空中,清清楚楚看到贯穿东长街的十四道巷密密麻麻布满埋伏。
而在战王一行的大后方,也有人马悄悄围拢而来。
杀机四伏。
“你说什么?!苏寄雪你别太过分!”苏明月没想到苏寄雪还能更加过分,她气的整张脸涨的通红。
“你再耽误下去我只会更过分。”姬雪毫不客气地回怼,当初苏明月让苏寄雪挪院子时,也没比她好上多少。
苏俭看了眼姬雪,挥了挥手:“按大小姐说的办。”
他的话一锤定音。
至此,今日相府大小姐和二小姐之争,大小姐大获全胜。
虽然这局面让人不敢置信,但在场的所有下人都知道,这相府的天,要变了!
苏明月像是一下子被抽走了筋骨,无力地被嬷嬷们搀扶着离开,整个人面如死灰。
“我点名的那四个,你们留下。”姬雪看着准备跟随苏明月离去的下人们,淡淡开口。
张嬷嬷恨恨地停身:“大小姐,得饶人处且饶人,现在你和战王的事还未板上钉钉,老奴就倚老卖老提个醒,小心得意忘形出什么变故就不好了!”
说是提醒,却更像警告。
“你这个倚老卖老的狗东西!”苏俭脸色一沉:“来人,掌嘴!”
刘管家赶快上前,撸起袖子左右开弓。
响亮的巴掌音连绵不绝。
清澜院鸦雀无声。
在相府有两大得意人,一个是夫人的奶嬷嬷桂嬷嬷,一人之下,后宅所有人之上。另一个就是二小姐身边的张嬷嬷,进府时就与桂嬷嬷关系莫逆,在夫人面前也极有脸面。
可现在桂嬷嬷出了趟门死了,张嬷嬷被相爷骂成狗东西,被打的满嘴是血连牙都吐出来一颗。
让人不由心惊。
“后宅怎么会有这种编排主子的刁奴,夫人还请多上点心。”苏俭横了沈氏一眼,这已经是在责怪她管家不利了。
“是。”沈氏心里憋屈的要死,却只能点头称是,但又不甘被这样下脸,眸光闪了闪开口说道:“可是老爷,这刁奴说的话确实不中听,但也不是毫无道理。”
“雪姐儿这样锋芒尽露不依不饶,传到外面又是一通闲话,别到时候和战王的婚事有了什么变故可就不好了。”
“再说,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咱们府上也没见战王让人捎话或提亲,雪姐儿就这样自称未来战王妃,万一婚事不成,平白惹人笑话。”
“就是!苏寄雪这样的哪配得上战王!”此时还没走远的苏明月愤愤回头,嗓音尖锐刻薄。
那个名动京城的第一才女,短短一天之内风度气质不翼而飞。
苏俭冷冷一个眼风扫过去,负责带苏明月离去的嬷嬷吓得赶紧捂住二小姐的嘴走人。
苏俭这才看向姬雪,沉吟说道:“寄雪,你母亲说的有点道理,墨兰的事就到此为止吧,别再追究了。”
苏俭知道姬雪留下那四个人是为了什么,这样传出去确实于名声有碍。
何况,墨兰已经救回来,而且她不过是个三等丫鬟。
为此影响名声,不值。
一家之主都已开口,按理姬雪要是聪明的话就该听从。可姬雪却毫不避让地与苏俭对视,倔强地摇了摇头。
“大小姐,墨兰没事的,墨兰的伤养养就好了,这伤不碍事的!”墨兰见状急急开口劝说。
姬雪闻声转头,眸光冰冷地看向墨兰:“你的伤不碍事?!”
姬雪走过去刷地掀开墨兰的被子,露出墨兰原本全身是血的吓人样子。
被众人瞩目,墨兰身子条件反射地羞窘缩起。
姬雪面无表情,现在知道躲了?
墨兰被那四个人按在地上当众杖责时,衣衫打烂血肉模糊,那时候的疼痛困窘,现在被救就忘了?
事发突然,苏明月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甩了出去。
在落水的刹那,苏明月心底冷笑。苏寄雪恐怕还不知道吧,其实她不仅会水,水性还不错,她在水下能憋气的时间也比旁人要长。
这可是苏寄雪自己送上门的。
苏明月闭气下沉故技重施,这么多人看着,陆景和娘亲都在,肯定马上就有人来救她。
这次事后,苏寄雪肯定完蛋了!
湖边众人震惊。
疯了!
苏寄雪疯了!
“明月!”沈氏大惊失色,转头用手指着苏寄雪,咬牙切齿:“苏寄雪你这是要杀了你妹妹吗?!你何其歹毒!快!快来人救救明月!”
养尊处优的手指在姬雪眼前晃着,有点碍眼。
想掰断。
姬雪蠢蠢欲动。
“二小姐,你撑住啊!”桂嬷嬷惶急的喊声都破了音,竟连丫鬟都没吩咐,径自冲到湖边跳了下去。
明明已经上了年纪,可她动作却比年轻人还要矫健,急急向湖心游去。
这一幕吸引了姬雪的注意。
她直接抽下腰间的系带,随手一甩,水中的桂嬷嬷直接被卷了回来。
救人是不可能让她救人的。
“苏寄雪你这个天杀的祸害!你这是要谋杀二小姐吗?!”桂嬷嬷情急之下完全忘了主仆之别,满眼恨意地瞪了一眼姬雪,还想冲下水。
姬雪抬手,桂嬷嬷直接被点住穴道动弹不得。
这有点奇怪。
桂嬷嬷可是沈氏最倚重的奶嬷嬷,平时最讲规矩道理。刚才苏明月落水,她竟像比沈氏还要焦急。现在还忘了上下尊卑当众指责她。
姬雪凝视着眼神恨毒了她的桂嬷嬷,仔细打量,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黑眸一亮。
“苏寄雪,你给我放开桂嬷嬷!”沈氏又急又气,浑身颤抖,她没想到这个死丫头癫起来会这么疯:“明月还等着她救命呢!”
桂嬷嬷出身渔村水性极好,现在下水救人一定还来得及。
沈氏一脸焦急。
姬雪扫了一眼毫无动静的湖心,摇摇头表示拒绝。
时间还没到。
镜湖是天然湖占地极广,湖心到岸边距离很远。姬雪故意把苏明月丢湖心就是让人无法及时营救,这样苏明月想活下去只能靠自己。
刚才苏明月可是在湖边落水就昏迷了,而且还宣称要不是太医及时救治就死了。
加上沈氏给她加持的柔弱不会水人设。
等下翻车的场面一定很好看。
“苏寄雪你这是谋杀!”
“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人!”
“那可是你亲妹妹!”
“你要杀了苏二小姐么?!”
姬雪的态度一下子惹了众怒,围观者群情激奋。
甚至有人跟着准备跳水救人。
姬雪主打一个一视同仁,很快,岸边被点穴的人站成了一排。
这次陆景倒是学乖了,他满脸阴鸷地瞥了一眼姬雪,招手叫了亲随转身消失在人群之外。
“好好好,你就这么恨你妹妹!要是明月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沈氏急得双目赤红,此时再也顾不上维持什么体面:“你不让别人救她是不是!那我去救我女儿,有本事你就把你娘的命也给要了!”
沈氏说着一头冲向湖边。
苏明月落水之后就没了动静,再不救人肯定凶多吉少了!
沈氏这是在对苏寄雪以命相逼。
姬雪虚虚抬手假意阻拦了一下:“母亲,我知道您急但您先别急,好戏马上开……”
她话音未落,沈氏冲的太猛直接撞开了姬雪手臂冲入湖中。
“咳咳咳”
沈氏手忙脚乱在水中挣扎,呛水声不断。
她以为苏寄雪会拦她或者也点住她的穴道,没想到苏寄雪会任自己冲下水。
可她根本不会水啊!
“母亲!”姬雪一声惊呼,神情有些难过:“您就这么不相信寄雪吗?”
姬雪脸上写满了担心,却没有一点要去搭把手救人的意思。
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走绿茶的路让绿茶无路可走。
沈氏死死瞪着姬雪,连呛了好几口水这才缓过来想喊救命。
姬雪却突然一指湖心,转移了众人目光:“你们看,苏明月在那边可好好的!”
湖心水波晃动。
应该是苏明月憋不住了。
众目睽睽下——
只见号称柔弱不习水性的苏明月浑身湿透,稳稳浮出水面。她在水里撑到了能憋气的极限却还没人过来救人,最后没办法只能自救。
她的动作犹如出水芙蓉,优雅自如。
完全不像不习水性。
岸边一片惊愕。
“母亲您这是何苦,你看妹妹这水性多好啊!”姬雪一脸无辜地对着湖心的落汤鸡打着招呼:“妹妹,母亲为你跳湖了,你快来救救母亲啊!”
她深藏功与名,只字不提现在局面是谁造成的。
何必费力不讨好地自证。
污蔑你的人比你还知道你有多无辜。
不如甩锅,让坏人自食其果。
苏明月气结。
她清楚看到岸上大家吃惊的表情,和同样表情震惊的母亲,琢磨自己该不该立刻装晕。
“妹妹,该不会母亲都要淹死了你还要装晕吧!”姬雪扬了扬手里的“诛邪剑”,示意苏明月去看岸边乖乖站队的“救援组”:“现在没人能去救你,先别装了,母亲还等着你救命呢!”
接近岸边的湖水中,沈氏还在拼命挣扎,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水。
苏明月脸色难看地看着岸边齐刷刷站岗的人群,虽然不知道苏寄雪用了什么手段,但她知道苏寄雪说的都是真的。
陆景又不知去向。
她再装晕只会害死自己。
何况还有沈氏等着救命这顶大帽子。
苏明月很想吼回去那年干嘛不救母亲,可这样就有违她温雅恭孝的人设。
“苏明月你还犹豫什么,秋冬水冷女子泡久了可会毁了身子,就算你等得了母亲也等不了啊!”姬雪好心地提醒。
苏明月恨恨地看着岸上的情形,并不敢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只着一会儿功夫整个人就冻透了,她不能继续待在湖水里了。
何况现在救下沈氏也算一心为母。
两权相害取其轻,苏明月硬着头皮向岸边游来。
岸边哗然。
“真的假的,苏二小姐真会水!”
“而且镜湖是寒潭,水性不好都不敢下水。苏明月晕倒还正常,没晕还能游水这也太离谱了!”
“苏明月不是一直身娇体弱么?”
“苏夫人还说她不会水,现在母女双双落水,她们为了装可够拼的!”
“难以置信!所以苏寄雪真是被冤枉的?”
“这是为什么啊,她们两个本来就是天壤之别,苏明月有必要陷害苏寄雪吗?”
……
沈氏在水中脸色惨白,她已经意识到这就是苏寄雪的目的,让明月自己露馅。
她这是要毁掉明月!
现在不只是明月,连她这个苏夫人都名声受损。
魔鬼!
苏寄雪就是个魔鬼!
可姬雪的魔鬼程度远超沈氏想象,她好整以暇地等待苏明月游到近前救上来沈氏后,抬脚挡在苏明月面前:“妹妹,我再问一次,是我害你落水的吗?”
姬雪黑眸深深,似笑非笑,居高临下站在岸边等着苏明月的回答。
明显不达目的不会罢休。
众人望向苏明月,也想看她会如何回答。
苏明月全身湿透,下身还浸在水里。素色的衣裙落水之后透若无物,露出内里和她平时清雅气质不太相符的艳粉里衣,看上去扎眼而狼狈。
苏明月扫了一眼围观众人,冻得青白的脸色更加惨淡。心底恨意滔天,眼中却透着央求:“姐姐,得饶人处且饶人。”
每次只要她示弱,苏寄雪就会让步。
这事她不能认。
“可我更喜欢痛打落水狗。”姬雪眉头微挑:“毕竟这条狗咬我可不止一次了。”
“苏寄雪你这个贱人简直欺人太甚!”此时,终于赶回来的陆景看到这一幕不由怒发冲冠:“你敢再欺负明月我一定要你万箭穿心!”
众人回头。
只见刚才消失不见的陆景不知何时竟调来一队劲装弩手将湖边围拢。
此时,所有弩箭都已上弦,箭锋全部对准了姬雪。
杀气四溢。
到最后,青团自己都浑身是血,这才反应过来,手一松匕首掉到了地上。
痛哭出声。
桂小草静静看着,僵硬地上前拍了拍青团的肩膀:“没事,过去了。”
“他该死!他该死!”青团猛地抱住桂小草,大哭:“我都偷偷攒好了赎身银子,等准备好就可以离开相府离开京城去过新生活。可现在什么都毁了!”
“是啊,他该死!”桂小草也泪流满面:“只要等远洲哥告了官,小草就能离开桂家和远洲哥成亲了,可现在都被这个狗东西毁了,小草再也嫁不了远洲哥了!他是真该死啊!”
两人抱头痛哭。
“大半夜的有完没完,每天都要死要活的,不能少折腾下?!”隔壁突然传来没好气的吼声。
痛哭的两人安静下来。
桂小草从青团手里拿过匕首,一脸坚毅地擦干眼泪:“我刚才说了,人是我杀的,天亮我就去衙门自首,你们走吧。”
“不,人最后是我杀的,你心上人也许不会介意呢,说不定你们还能在一起。”青团脸色苍白,眸中却满是下定决心的坚定:“青团已经没有未来了,还是我去自首。”
现在闹这么大,屋里全都是血,瞒不住的。天一亮,街上有人行走,肯定会发现不对。
邻居又听到动静,到时候一个都跑不了。
“大小姐,你赶快走吧,要是牵扯进来就不好了。”青团看向姬雪,跪下重重磕了个头:“下辈子做牛做马再报答大小姐。”
“可本小姐不喜欢追债。”姬雪扫了一眼陈东海的住处:“还是这辈子还吧。”
她说着走到陈东海身边,拿出一个小药瓶打开,把里面的药粉倒在了尸体上。
不一会儿,偌大的尸体竟渐渐溶解,到最后化成了恶臭的液体。
青团和桂小草面面相觑,满是血的脸上浮现喜色。
能活着谁想死呢。
“大小姐,您怎么什么都会?”青团两眼放光地看向姬雪,感觉大小姐形象又高大几分。
“别捧杀,这清洗血迹的脏活本小姐就不会!”姬雪有些嫌弃地看着这一地一墙的血:“这个你们自己解决。”
“这种粗活哪用的到小姐,您在一旁等着就好。”青团此刻形容无比狼狈,但眼中却充满了希望。
桂小草没有多话,只是手脚麻利地给姬雪搬来一个干净的小杌子,就开始动手擦洗起来。
砰砰砰!
此时,拍门声乍然响起。
“金吾卫巡夜,这里何故吵闹?!”
响亮的质问在深夜格外清晰,屋内青团与桂小草一下子紧张起来,脸色变得惨白。
姬雪却看了看院子的后门和墙高,又看了下青团和桂小草,在衡量同时带她们两个离开的可能性。
她身上的灵力又在流失,很难带着两人全身而退。
“有人么,开门!”
金吾卫执着地拍着门。
“吵什么吵,没见过夫妻吵架啊!”姬雪倏地开口,发出的却是男声,听上去和陈东海竟有七八分相像:“老子打婆娘军爷也管啊!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老子和婆娘没穿衣服,开不了门!”
“军爷想看夫妻打架去丽春院,你们的魏头儿也在那儿呢!”
拍门声戛然而止。
“你认识魏头儿?”门外声音缓和许多。
“穿同条裤子的兄弟,你们这些混小子说认识不认识!”姬雪没好气说道:“快滚!别耽误老子好事!”
东楚送来的密报上,朝堂上下盘根错节的关系姬雪都了如指掌。
金吾卫一系更是轻松拿捏。